賈寶玉聽了王夫人的話,眉頭微蹙,心中的憤懣更甚,十分不認同,正欲開口反駁...
“哈哈哈,玌哥兒不愧是我賈家最傑出的後輩,有玌哥兒在,即便是我現在閉了眼去見賈家的列祖列宗,也能挺直腰桿了!”
賈母大笑著說道,臉上滿是驕傲與得意。
“尚未及冠便能靠著自個打拼當上一等侯爵,這假以時日,必定能重現賈家當年的輝煌盛景。真真不愧是最像二位國公爺賈家後輩!”
王熙鳳立刻滿臉堆笑,身姿輕盈地向前邁了一步,嬌聲說道:“老太太這話可真是說到點子上啦!玌哥兒這本事,那在整個京城可都是響噹噹的。
再看看族內兄弟,在玌兄弟的安排下從軍的從軍,讀書的讀書,都有了正經出路。咱們賈家往後的日子,指定是越過越紅火。這可都是玌哥兒的功勞啊!”
賈璉也湊過來,滿臉諂媚地說道:“可不是嘛,老太太。有玌哥兒在前頭領著,咱們這些兄弟都在加把勁兒,沒給賈家丟臉。”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又是一番對賈玌的誇讚。
賈母聽了眾人的誇讚,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然而,這一切在賈寶玉聽來,卻如同針扎一般。他心中憤懣難平,那些誇讚的話語在他耳中變成了諷刺與挖苦。
以往,賈母總是將他視作心肝寶貝,常說他是賈家最特別的孩子,最像先輩們的風範。
可如今,僅僅因為賈玌立下戰功,賈母口中“最傑出的後輩”“最像二位國公爺”這些讚譽之詞,就這般輕易地給了別人。
再想到剛才王夫人還苦口婆心地勸他向賈玌學習,走仕途之路,全然不顧他對林黛玉的深情。
賈寶玉臉色漲得通紅,雙眼噙滿淚水,平日裡溫潤的面容此刻滿是憤懣與不甘。他猛地摘下脖子上那塊通靈寶玉,高高舉起,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摔在地上。
“什麼功名利祿!什麼賈家榮耀!我統統不要!連林妹妹都留不住,還說通靈不通靈呢!我也不要這勞什子玉了!”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通靈寶玉在地上蹦跳了幾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在場眾人都驚呆了,一時間,榮禧堂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賈寶玉這犯痴的行為震懾住了。
賈母見狀,笑容瞬間凝固,先是一愣,緊接著心疼得老淚縱橫,站起身顫巍巍地指著賈寶玉罵道:
“孽障!你這是作的什麼孽!這玉乃是你生來便帶著的,是你的命根子,你如何能這般糟蹋!”
說著,身子搖晃著幾乎要站立不穩,旁邊的丫鬟婆子趕忙上前攙扶。
王夫人更是嚇得面如土色,撲到寶玉跟前,抱住他的胳膊哭喊道:
“寶玉,你這是中了什麼邪?好好的怎麼發起瘋來!這玉要是有個好歹,叫為娘可怎麼活!”
王熙鳳見狀,也是愣神,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忙吩咐身旁的小丫頭們厲聲喝道:“把玉撿起來,把玉撿起來!”
王夫人一邊哭,一邊顫抖著雙手接過那被丫環撿起那被摔在地上的通靈寶玉,仔細端詳是否完好,最後才鬆了口氣。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薛蟠,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說:“寶兄弟,你...你這下手也太狠了,這...這可咋整啊?”
不說他了,一直沉浸在賈玌升爵的薛姨媽與薛寶釵一臉驚愕,二人對視一眼,相繼沉默,拉著薛蟠默默後退至眾人身後。
來了這賈府,對他們三人來說當真算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啥事都有,一件比一件稀奇。
“自玌二哥回府以來,府裡上下所有人都只知道誇讚他,就連姐妹們都不在跟我玩,聊起什麼都帶上玌二哥,可曾有人想過我的感受?”
賈寶玉悲憤交加,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委屈的哭腔大聲訴說著:
“往日裡,老太太總說我是賈家最特別的孩子,是‘最優秀的子弟’,是‘最像國公爺的賈家後輩’,可如今呢?就因為玌二哥升了爵,你們便將這些話都給了他!”
賈寶玉滿臉淚痕,情緒激動得難以自已,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臂:
“玌二哥歸來後,竟逼著我學那勞什子的四書五經,要我考取功名,可我根本就不想做那追逐功名利祿的‘祿蠹’!仕途於我如浮雲,我根本不稀罕!
我只想和姐妹們一起吟詩作對,談風弄月,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這些你們都不懂,你們只知道用那些世俗的東西來逼迫我!”
“如今,連林妹妹都要出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