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這次多謝了!”高陽子強忍虛弱朝陳八拱手道謝。
“高兄莫怪我先前袖手旁觀便好……唉,身為鬼差,插手陽間之事兒乃大忌,幸好老祖是鬼,否則,我恐怕真的只能為你找地方下葬了……”陳八擺了擺手笑道,他心情挺不錯的,既為望月宗解了圍,又彰顯了陰曹地府的威名。
此戰過後,盤安城內一眾修士面對地府鬼差定然更加畏懼。
“陳兄說笑了,地府出手降服那惡鬼便已是救命之恩!還望高兄稍等,待我收拾了局面再找你共飲!”高陽子拱了拱手。
陳八望了望混亂的場面,點了點頭,道:“那我便在後山等候高兄了!”
陳八言罷遁去,他自是不會理會五豐宗和望月宗的紛爭,地府應天而運,維護陰陽平衡而生,地府鐵律,地府陰差不得插手陽間紛爭。
先前黑白無常打死那老祖也是因為老祖的鬼軀。
黑白無常對付為惡厲鬼倒也不算違反地府律法,此刻惡鬼已除,在插手紛爭卻是觸犯律法無疑了。
“五豐宗白幽已死!望月宗弟子隨我剿滅惡徒!”白幽死後高陽子氣勢大盛。
五豐宗和望月宗交好許久,可眼下五豐宗竟對望月宗出手,若非地府鬼差相助,恐怕望月宗已然覆滅,此刻局勢逆轉,高陽子可不會手下留情。
五豐宗弟子眼見自家老祖被人打死,早已失了神了,如今聞言頓時慌亂起來,再無戰鬥之意,紛紛開始逃離。
“小賊,方才你還狺狺狂吠,此番如何不再口吐狂言了!”高陽子沒有理會五豐宗弟子,直奔人群之中慌亂狼狽的白毅辰,厲聲喝道。
“若非陰曹地府強插一手,你望月宗早已覆滅!你這老狗也早已身死道消了!”
白毅辰咬牙切齒,心中恨意滔天,恨那陰曹地府忽然插手,又恨自家老祖不爭氣,修行百年竟被地府鬼差輕易打死。
“白毅辰,虧得我以前還把你當好友,卻沒想到你這賊人竟對我望月宗出手……”石斌冷著臉道。
“呵,可笑!可笑!五豐宗百年前本就是盤安城第一宗門,若非高老狗害我老祖,眼下盤安城第一的名頭哪裡是你望月宗的?!”
白毅辰眼含怒火,暴怒咆哮:“這些年來,我恨不得屠你宗門滿門!殺你石斌老狗!”
石斌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種難言的意味……五豐宗向望月宗開戰好像就是為了這麼個名頭……只是一個名頭兩個宗門便打生打死……
石斌深吸一口氣,舉劍指向白毅辰……
陳八端坐於後山觀景臺,靜聽不遠處的喊打喊殺聲……
此刻,他心中忽而生出了一股莫名意味,修真者和凡人似乎並無兩樣,熙熙往名來,攘攘往利去……卻不知一朝身死皆成空。
這世界,最終歸宿或許都是陰曹地府啊……陳八莫名感慨。
不多時,打殺聲逐漸變弱,高陽子翩然而至。
他一身狼狽,鬚髮凌亂,衣衫破損還沾染著斑點血跡,可精神頭卻很不錯,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
“陳兄久等了。”高陽子含笑拱手,解決了五豐宗,他心情大好。
陳八點了點頭,不等開口,卻聽高陽子感激聲響起:“今日之事兒多虧了陳兄。如若不然我或已身死道消,望月宗也定然不復存在了……”
陳八擺了擺手,朗聲道:“高兄言重了,此番皆應那老祖乃陰魂鬼軀,若非如此,地府鐵律之下,我可不能插手陽間紛爭。”
“不管如何,事實便是因陰曹地府斬了那老祖,望月宗才得以保全,言謝過輕,日後有用得著在下這綿薄之力的地方陳兄儘管開口,在下定然赴湯蹈火全力以赴!”
高陽子拱手鄭重再度道謝,不管陰曹地府是因為什麼出手的,客觀結果便是因為陰曹地府的出手,局勢扭轉,望月宗得以保全,甚至因此獲利。
此戰過後,五豐宗定然不復存在,望月宗在盤安城的聲勢將再上一個臺階!
“言及此處,此番前來我還真有事要請教一番高兄!”
陳八也沒有忘了正事兒,此番來到人間一是和高陽子道別,負責整個安南郡的拘魂事宜以後,他定不是不似從前那般能夠經常來找高陽子飲酒閒聊了。
二來便是從高陽子口中探聽整個安南郡的城池勢力的資訊……為安南郡拘魂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