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一年的最後一頓飯，一年最豐盛的飯菜也上齊了。
電視裡播放著不知道什麼型別的綜藝，他們家雖然不看春晚，但每年都會開著春晚放聲音，好似沒了春晚的聲音就沒了年味。
打牌才是他們家的最愛，新年的第一件事就打牌守眼。
“菜都好了，可以吃飯咯。”
隨著陸小溪端上最後一盤菜，六個人相繼落座。
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七張椅子，四個大人坐了四張，一張用來放飲料和一次性杯，剩下兩張相鄰的椅子，只能是李牧和陸小溪坐了。
李牧挪挪椅子，和陸小溪靠近些，在兩家的大人面前，他們還是和以前那般要好，只要是不出格的舉動都沒什麼問題。
“吃這個。”李牧給她夾了一塊豬肉，要不是人多，他都想直接塞陸小溪嘴裡，然後看陸小溪小嘴嚼嚼。
“我自己夾就好了。”
“你不給我夾？”
“......”陸小溪垂下腦袋，也給他夾了一塊。
他們兩家吃飯其樂融融，談天說地。
“好吃嗎？”
“好吃。”
“我炒的。”
“陸小溪就是牛逼。”李牧給她豎大拇指。
陸小溪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會不會夸人啊。
雖然也是誇誇，但不能換個好的詞嘛。
越想越氣，她伸手在李牧的腿上戳了一下。
李牧桌子底下的腳開始不安分起來，他輕鬆地把陸小溪地棉拖蹭掉，用腳背去感受陸小溪熱熱溫溫的小腳丫。
陸小溪悄悄抬眼看了對面的覃小仟一眼。
媽媽呀，你的小白菜正在被對門的臭小子佔便宜呢！
李牧拿了一次性碗開始剝大蝦，不多時便裝滿了小小的碗，淋上醬油和酸甜醬別提有多好吃了。
“我幫你嚐嚐好不好吃。”陸小溪先發制人，夾了一個大蝦嗷嗚一口吃掉。
“吃吧，陸小豬。”
“你才是豬。”
陸小溪又吃了三個。
李牧把這個碗放得那麼近，肯定是想給她吃，所以她可以多吃點。
李牧洗了手，吃兩口飯，聽到自家老爸和陸叔叔在聊國際形勢，一下子來了興致，巴拉巴拉就加入進去。
年夜飯吃到晚上十一點。
沒有人看電視的春晚，春晚的聲音也沒有影響到他們。
吃到後面都是聊天得多，平時要開車的兩個男人，今年難得喝了些小酒，李牧也跟著喝了一小杯。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靠近，李牧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去吹個風。”他說完便起身回了房間，開啟窗戶，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氣。
城區內禁止燃放煙花，但他還是看到了遠處街道上升起的璀璨煙火。
看了一下天空，他把窗戶關好，再度回到了飯桌上，沒剛才那麼緊張了。
桌子底下一隻溫溫軟軟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他側頭看了一眼陸小溪，陸小溪也側頭看了他一眼。
“李牧你怎麼了，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啊。”蘇文多多少少也發現端倪了。
她的兒子健談又開朗，就算是人多的場合也不見得緊張兮兮，要看到李牧現在這副坐立難安的場景還是很難的。
底下的小手給了李牧莫大的勇氣，厚臉皮也得到了加強，當然這些都是心理作用，驅使他動起來的是內心那股要和陸小溪一直在一起的衝動。
“我......有點事要說。”李牧低著頭站了起來，環視了一圈。
四個大人也都察覺到了一點不同尋常，談天說地的陣勢暫時擱置在後頭。
他們要看看怎麼個事。
“我也有話要說！”陸小溪也站了起來。
李牧當著所有人的面握住陸小溪的小手。
“你們這是......？”陸銘臉色有些悶。
這、這什麼時候自家小白菜被拱了？
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覃小仟。
怎麼滴，你家小白菜被拱了，你個當媽的在憋笑？
他的頭腦豁然通達。
感情就他不知道唄？
他看了一眼二十多年的好兄弟。
好傢伙，要從兄弟成親家了？！
“陸叔叔，覃阿姨。”李牧抓耳撓腮，不敢和任何一個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