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你消消氣,錦懷肯定是事出有因,不會故意放著這麼大的問題不處理的。”沈薇拿起帕子給傅老爺子擦手,拍著他胸口順氣。
“錦懷這幾年的工作你也看在眼裡,雲江藥企在他的帶領下市值擴大了好幾倍,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看孩子臉都被劃傷了,他是你親兒子,你不心疼?”
沈薇一番憶往昔加苦肉計,哄得傅老爺子怒火暫時壓了下去。
她瞥了一眼傅錦懷臉頰上冒出的鮮血,眼裡劃過心疼,然後轉頭對金滿意厲聲道,“還不快去拿醫藥箱。”
金滿意抽紙巾擦了好一會的裙角,發現不怎麼管用,冰涼的水漬貼在大腿,凍的慌。
聞言淡淡看了一眼沈薇,站起身朝房間裡走去。
傅辭梟當她是心疼傅錦懷的傷口,又環胸重新坐回去,眉眼暗壓,心裡不由一陣滯悶。
五分鐘後,她重新回到座位上。
手裡什麼都沒拿,只是原本的米色長裙換成了一件藍的。
她悠悠舀了一碗湯,端起來自顧自小口品嚐。
沈薇:“不是讓你去拿醫藥箱嗎?沒看到錦懷臉流血了?”
金滿意拿帕子擦了下嘴角,淡淡道,“他傷了臉,手沒殘腿沒殘,不會自己去拿?”
傅辭梟聞言心情突然舒坦了,嘴角勾起笑。
沈薇:“他是你丈夫,你作為妻子不知道要關心他嗎?”
金滿意:“你是他媽,關心第一名的位置非你莫屬,我就不和你爭了。”
沈薇臉色扭曲,“目無尊長,沒有家教!”
金滿意眸色冷下來。
這時候傅辭梟冷聲嗤笑,“怎麼能和你比,小嬸嬸再怎麼說也是金家的掌上明珠,不像你,勾引學生家長,做小三,被包養,生私生子,論家教差,這裡屬您最棒。”
他的話是把沈薇和傅錦懷的臉皮撕下來往地上踩,順便也罵了為老不尊的傅明生。
這個家裡也只有他有這個資格和底氣說這種話。
沈薇銀牙咬碎,硬是不敢罵回去。
傅老爺子臉色不好看,他不願意指責孫子,轉頭又訓斥起沈薇來。
“錦懷這小兔崽子滿世界找不到人,你以為是誰處理的這次事故?要不是滿意,現在雲江藥企的安全事故已經上頭條了。”
傅錦懷抽出自己的手機,在一天一夜的放縱中,早已經沒電關機了。
“爸,對不起,是我沒有及時處理好問題。”
他轉頭,“滿意,謝謝你。”
金滿意將擦嘴的帕子扔到桌上:“你媽剛剛說你既有功勞又有苦勞,那我來和你算算。”
“雲江藥企從7年前不溫不火的中小型藥企做到如今國內前十,營業額利潤的7成都靠那3款原研藥,而且3款藥,是我金滿意嘔心瀝血研製出來的,這是我的功勞,不是你的。”
“結婚七年,前五年研發製藥為你的前程助力,後兩年洗手作羹湯,每晚回家必定是滿桌的好菜等著你,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這是我的苦勞。”
“而你傅錦懷,唯一做的就是躺在我的功勞苦勞上,盡收名利。”
她紅唇輕啟,“我看不起你。”
“因為你就是個能力不足的廢物。”
傅錦懷渾身一震,臉色驟變。
心裡隱秘的芥蒂被她血淋淋撕開。
他是愛她的,但是他也嫉妒她。
兩人同是製藥專業,她在校內就天才之譽加身,被各路科研界的大佬爭搶收徒,在她身邊,自己永遠是耀眼月亮下的星子,被遮住所有的光芒。
可是她愛他,她研發的新藥專利拱手送給雲江,助力他踏上總裁之位。
每晚看見她的睡顏,他既感謝又不甘。
在這樣矛盾痛苦的情緒中,柳盈盈的出現成了他發洩的出口。
然後在出軌的刺激中尋找到了情緒的平衡點。
他攥緊了手,指甲摳破掌心。
幾道震耳欲聾的雷聲乍響,在寬敞的大廳內轟鳴,然後豆大的雨滴噼裡啪啦敲打在門窗上,下起了瓢潑大雨。
“金滿意!”
沈薇目眥欲裂,拍案而起。
她可以不顧自己的臉皮,但是絕對不允許別人質疑傅錦懷的能力。
尤其是在傅明生的眼皮子底下。
一旦老不死的對錦懷出現了信任危機,他們娘倆在傅家能謀劃到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少。
“誒呀,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