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後一個到達會議室的人。
傅老爺子坐在最最上首,左邊坐著傅錦懷,右手坐著傅辭梟,然後依次按公司內部身份職位高地排序下去。
她頂著眾人的不解,疑惑,同情等各色視線,眉間輕挑,“我坐哪?”
沒等人發話,傅辭梟推開旁邊的財務執行官,讓出一個位置,“小嬸嬸坐這。”
財務執行官滿臉委屈,敢怒不敢言,只能起身往下挪一個位置。
像是多米諾骨牌,第一個動,下首全部站起身,自動往後挪了一位。
“好了,會議人員已經到齊,咱們這次主要是針對本季度對於機關部門集採競標失敗進行的總結大會。”一位經理開始照本宣科走會議流程。
在傅明生董事長威嚴的眼神壓迫下,他聲音越說越抖。
“啪!”合起檔案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裡尤其清晰。
眾人都緊閉嘴巴,眼觀鼻鼻觀心,呼吸都開始放輕。
這位老爺子可不是傅錦懷,他目光如炬,殺伐果斷,在風起雲湧的年代白手起家,憑藉著超凡的膽識和執行力創造了傅氏這個商業帝國。
“我記得為了這次專項,公司前期活動經費投進去了一個億?”
財務執行官額頭冒冷汗,“是。”
“因為這個專案,甚至動用了傅氏集團的人脈關係,最後給我整出來這麼個玩兒意?”他將檔案一推,滑到了傅錦懷面前。
“傅董,競標前期公司的資質,背景調查方面完全沒有問題,第一輪報價成功入圍,入圍後抽選藥品質量檢測也都合格,只是在最後一輪的報價上比其他藥企高了細微一點,所以才競標落敗。”傅錦懷有條不紊一一闡述。
傅老爺子犀利的目光轉到金滿意身上,“滿意,聽說這次競標金寶製藥拔得頭籌,你在裡面功勞不小吧。”
金滿意直視傅明生的眼睛,“傅董事長話裡有話,是懷疑我洩露雲江的競標底價才讓金寶製藥競標成功嗎?”
傅老爺子不應答。
她冷笑,“我是研究員,不是公司高管,也不在這次競標團隊中,從哪裡能知道競標價格?你們不反思自己的錯誤,想把責任往無辜的人身上推,是不是太傲慢了?”
傅錦懷看似鎮定,實則心虛的要死。
他昨天才從柳盈盈的嘴裡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好心辦壞事,把第二輪部分競標價格做了修改,才會落得現在的結果。
他捨不得責備她,只能盡力把事故原因掩蓋過去。
他開始打圓場安撫傅老爺子,“爸,這次確實是團隊競調不到位,是我們太粗心大意,以後肯定會吸取教訓,作為懲戒,本次專項團隊裡的成員成體降薪20,3個月後重新評估再做恢復。”
競標團隊裡的各個部門負責人全部面露不滿。
傅辭梟懶散地背靠椅子上,“作為總負責人的你呢?”
傅錦懷咬牙,“我本人降薪50作為懲戒。”
才被金滿意刷了兩千多萬的現金,又給柳盈盈弟弟一筆不小的安撫費,再降薪50,他口袋幾乎被掏空。
他強忍著心痛,只想儘快讓這件事情過去。
會議室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傅老爺子皺起眉頭。
一個高管連忙站起來,“我出去看下。”
門剛開啟,就被一箇中年男人“嘭”的一聲撞開,喘著粗氣闖了進來。
金滿意翹著腿,點著腳尖,笑盈盈迎接鬧劇。
傅辭梟桌子底下的長腿傾斜,將自己的小腿放在她的高跟鞋下,每一次腳尖的點動,都踩在他的西裝褲腿上。
“你們誰是傅錦懷?”男人五十多歲的年紀,鬍子拉碴,眼袋極其嚴重,一雙渾濁的眼睛在會議室裡搜尋。
“先生,請你出去,你已經嚴重打擾到了我們的會議,如果再不走,那就讓保安拉你走了。”
中年男人一抖肩,甩開來捉他的人,“你小子就是傅錦懷吧?”
他大踏步走過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
“你他媽艹了老子女兒還想始亂終棄,去你媽的!”
在眾人驚聲尖叫中他一拳砸在傅錦懷臉上。
傅錦懷被他打得後退了兩步撞在桌子上,座椅被推得發出刺啦的尖利聲音。
他扶住桌子,顧不上疼痛,高聲呼叫保安,“快,快把這個瘋子拉走!”
中年男人聽到他的呼叫一下子眼睛充血,“我是瘋子?我是你岳父!你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