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半照,微風送晚。
楚湛昀身披斗篷,在滿是沙土的晚間穿行,間或周圍還能看見一些高大的怪石。
此地少有草木,常年颳著沙塵,因為只要翻過石巖群山,便是暗夜沙漠。
這種沙塵,已經算是被山巒擋去了大半,但是刮在修為不高的人身上,還是極為考驗人的耐力。
她腳踩踏雲步,在這些巨大怪石的窄縫中游走,期待能尋到一些價值的東西。
稀有礦石自不可能在淺層表面,不過憑著感知修士還是能探索到一些痕跡的。
她已經到了這裡有幾天,好像運氣用盡了,毫無半點收穫。
石巖群山面積極廣,大大小小的石山都不高,全以巨石壘成,不過在風沙的常年沖刷下,落在外面的岩石露著許許多多的光滑孔洞。
而這些孔洞之中住著不少石蠍子,尋找礦石途中不小心便很容易中招。
楚湛昀正好被傳送符直接送到了附近,剛一落地,就看見了一個神鵰門修士被石蠍子蟄死。
所以她現在都萬分小心,身周隨時布著一層靈氣罩,防範偷襲。
忽然,遠處彷彿傳來打鬥之聲,那聲音由遠及近,明顯是朝著這個方向過來。
楚湛昀並不想摻和別人的事,閃身躲入了兩處山石之間的洞中。
而打鬥雙方過了片刻便也登場,飛在前面的是一箇中年男修,可他身上很是狼狽,法衣破損血跡斑斑。
而緊隨在後的是兩男一女,其中女修眼色狠厲,揮手一灑,鋪天的金光便將前方那人籠罩。
中年男修被壓的跪倒在地,極品法寶咣噹一聲掉落,整個人萎靡下來,忍不住一口鮮血吐出。
“陸明之,我勸你識相點把東西交出來,我還可以留你個全屍,不然……”
陸明之冷笑:“咳,不然如何,同樣不過是一死,花弄影,你以私報公,眼下情況居然與外人暗害同門,不怕我身死之後,受到門派懲罰嗎。”
花弄影嗤笑一聲:“什麼以私報公,居然為了個散修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我,你都不顧同門情誼,我為何要顧?再說你死在這裡又有誰知道。”
旁邊兩名男修一個是星輝閣弟子,一個是器宗弟子,那星輝閣的修士見他們你來我往,欲要扯下去的模樣,煩躁道:“要殺便殺,哪來那麼多廢話,花道友,別忘了你之前所說,除了他身上的黑鐵晶歸沈道友,其他東西我們兩人平分。”
花弄影點頭,“這是自然。”
她再不胡扯,手上的金網一縮再縮,星輝閣弟子附靈術下,幾十只在附近徘徊的石蠍子,宛如得了什麼號令,悉悉簌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攻向陸明之。
而這器宗修士一言不發,手裡的大鐵錘飛出去,砸過不知道多少材料的鐵錘,力量十足,轟轟隆隆的敲在陸明之薄弱防禦上,連周圍都震的嗡鳴。
那陸明之又是狠狠吐了幾口鮮血,身上僅有的防禦,也至此破碎。
他眼神一片死寂,身上靈光開始浮動。
顯然是要同歸於盡。
楚湛昀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現在事情明瞭,那花弄影衣著是他們渡仙宗的,聽著話語,陸之明之完全無辜。
反而是那女子,懷恨在心,欲要和別人一起殺人奪寶。
楚湛昀人未至,溪水劍早已脫手飛出,劍光直接斬在了那金網之上。
噗嗤一聲,那籠罩著陸明之的金網從中間破開,花弄影臉色一白。
楚湛昀身體一閃,手上結出烈火焚天印,一下子撞在了那器宗修士的大錘上,只聽砰的一聲,無數火光的衝力,直把他的大錘彈飛出去。
那修士一聲悶哼,忍不住倒退數步。
陸明之身上壓力一下減輕,立刻停止身周暴卷的靈氣,雙手迅速一合一分,那些靈氣聚集在手中被他一團團甩出,靈氣所過之處直接爆炸,一隻只石蠍子被炸的紛飛。
花弄影眼看著那人氣勢洶洶而來,一劍破了她金網法寶,又一道法術直接能打退築基大圓滿的沈建仁。
心下不由膽寒。
“道友,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只想殺那人,至於他身上的東西都歸你。”
楚湛昀裹在斗篷裡,再怎麼小心,入手的風梔子上還是粘了少數蝶粉。
她吸過來的時候不察覺,現在臉就是腫的還沒消,斗篷又隔絕了氣息,所以這三人竟一時沒認出她來。
而一旁的沈建仁與莊嚴齊齊怒瞪,“花道友,只要我們不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