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高臺上一座高約數丈的雕像樹立,此乃是創立渡仙宗的九位先祖之一。
也是唯一飛昇的一人。
妙華靈君只讓楚若親手點上一柱清香,躬身而拜,卻不曾行跪拜大禮,渡仙宗域內修仙者,只需在特殊時候跪拜父母師長。
不然只有神靈與死人配有此殊榮,楊景意與楚湛昀提起時,還特別感觸,直言修仙免不了弱肉強食,卻也不該是思想落後,果然他來對了。
祭完先祖,便是謝師。
楚若用幻化之法在眾人面前拱手而拜,妙華靈君坦然受之,楚湛昀的特殊之處早年已言明。
此時行禮,他亦不會覺得是楚湛昀忘了,或即興而為,果然,空中毫無異相。
妙華靈君若有所思地看著楚若,楚若點頭,繼而淺淡一笑,外人無從得知這其中的奧秘。
只好奇猜想,這師徒倆到底在打什麼不以外人道的啞謎。
妙華靈君朗聲道:“宜朝,你入門近百載,時時勤勉,本座現將雲隱峰主之位傳授於你,望你日後持身正直,不忘責任,帶領雲隱峰與宗門共進……”
言畢,妙華靈君翻手取出峰主印信,緩緩遞給楚若,楚若彎腰,高舉雙手接過。
“弟子,尊師令!”
又是一聲鐘響,繼而連綿出九聲迴音,也預示著交接儀式完成。
各位峰主以及代峰主長老們皆是面上含笑,欣慰與自豪並存,任誰家出了如此天才都難免驕傲。
“宜潮啊,今日亦是你的元嬰大典,按照慣例,你要與眾同道小友講道一番,你可準備好了?”
說話的是妙策真君,他如今已是化神期,修為趕超在了閉關的妙宸真君前面。
他倒不是要故意刁難楚湛昀,而是他把講道說在了前面,便不會有什麼不開眼的人上來挑戰。
楚若淡淡一笑,“自是有所準備,不知各位同道可願意聽?”
此言一出,頓時喧譁一片。
一些摸到元嬰門檻的金丹修士自是欣喜不已,聽聽天才講道或許對自己也有所啟發。
但有些人就暗暗可惜,如某些外域修士,雖進階年齡比不上楚湛昀,但自覺實力絕不會比他差,便想借著這次機會讓自己的天驕之名實至名歸,更上一層。
誰知渡仙宗人完全不給他機會。
拓跋凊暗暗失望,本還想借著這次機會刷一波存在,看來武的不行得來文的了。
隨即上前一步與高臺持平:“在下拓跋凊,來自泰華域北嶽王朝,久聞宜朝道友大名,我有一問,不知道友可否解惑?”
楚若看著前方青年,心中瞭然,此人修行的道乃是類似古之先賢,只要人們給予足夠多的景仰與推崇,便會氣運加身,修為一日千里。
各人有各道本無可厚非,不過拿她來刷聲望,可能要叫他失望了。
“當不得解惑。”
拓跋凊:“這是為何?”
楚若一笑:“若我解了你的惑豈不是你的一言之師?”
“哈哈哈哈,楚小友果然是性情中人!”神鵰門的谷河靈君攥著酒葫蘆大笑。
這裡沒有笨人,對於拓跋凊這種不知禮數的行為也頗有微詞。
“這個拓跋凊是北嶽王朝的皇族?竟不想北嶽王族之人是這般無禮。”
“是啊,即使要論道也該是宜朝道友講道結束。”
“哎,我聽說這個拓跋凊雖然只是元嬰初期,一手還施彼身之術幾乎與對手復刻出來的一致,甚至更勝一籌,被他挑戰的人,都對自己的功法招式有所突破,不少人因此修正道路,繼而對拓跋凊推崇備至。”
“竟有如此奇人!”
感受著四處飛來的視線,拓跋凊覺得無比享受,對,就是這樣,隨著眾人矚目,楚若見到他周身似有淺淺橘光躺過。
即使明白此中道理,楚若依然覺得很神奇。
“宜朝道友是不敢接我的問題麼?”
楚若一攏袖,席地而坐。
“請拓跋道友提問。”
拓跋凊自信一笑:“請問道友,何為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