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院內幾乎都是熟人,她睫毛一顫,復而臉上掛上笑意,“哥,今天好熱鬧呀。”
不經意掃過被人扶了坐在椅子上的某個人,遍體鱗傷,心裡咯噔一聲,難不成是他。
自己露餡了?
她眼神開始遊移起來。
楚湛昀一直在觀察此人的微妙表情,果然,她看見張師兄,那一瞬間的驚疑不定,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楚湛昀開口道:“司家主,令妹已經到場,不如我們來談談接下來的事。”
司家主趕緊臉一板,喉嚨滾動一下,終究是捨不得說出很過分的話。
“司蔓煙,你可有使喚他人對這位張道友拳腳相加。”
他只把這場爭執,劃歸在打架這方面,再多的,那就不是他小小一個司家能承受的了。
楚湛昀與張靜遠也明白他這話中的意思,但舒安都出面了,明確指出來兩家有親緣關係。
自然是以和為貴。
然而在一旁的司蔓煙卻不承認,“我與他素未謀面,為何要使人傷他?”
楚湛昀冷笑:“素未謀面?那天你可是差人來說,只要少城主肯割愛,他日必好好答謝,怎麼,不割愛要暗暗偷襲?”
楚湛昀手一指,“那邊那個小姑娘,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天就是你來傳的信。”
司樂清在人群裡面被指出來,那天低著頭沒有看清旁邊人,今日再一見,不由瞪大了一雙水眸。
此人真是她小時候聽見的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楚湛昀話落,主院裡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看向她,見她如此神色,心中都暗暗發笑。
只不過這場合,都沒什麼人敢笑出來。
司家主看著自己女兒如此丟人,冷呵一聲,“哼,這位楚道友說話你聽見了沒,若有虛言,祠堂裡請家法。”
舒安看見那天的小姑娘,被嚇得不停瑟縮,趕緊一抬手,“司家主,你莫要嚇唬她,這樣顯得你在威脅她不要說真話。”
楚湛昀覺得舒安這個人真是個妙人,所有話都被他說了,自己毫無出言的機會啊!
司家主一張臉脹得通紅,抬手指了指舒安,饒是他身為金丹期也是被氣到了。
舒安一臉無辜。
深吸一口氣,看向司樂清。
她又低下了頭,聲音細若蚊蠅。
“是,那天小姑姑卻有此吩咐,不過少城主拒絕了。”
眾人譁然。
清楚司蔓煙性格的人,基本上都確定了是她所為,此刻雖然是自家人,但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給司蔓煙說話。
渡仙宗真傳弟子,他們家可得罪不起,此時都希望家主秉公處理。
司蔓煙瞪了一眼司樂清,真是個拎不清的。
“說我傷人,還請拿出證據,不然我可不願意受這不白之冤。”
楚湛昀一笑,證據雖然沒有,但是有辦法可以製造證據。
她拿出來一隻翠綠的玉如意,司家主見了又是眼紅,可惡啊,又是一件靈寶!
“這是問心如意,唯一的用處就是測謊,道友握著,只要口不對心,這隻如意就會轉達你此刻所想。”
司蔓煙神色一緊,司家一位長老從遠處趕來,“小輩大膽,竟敢如此欺侮我司家人。”
一道元嬰修士的威壓直臨她身,楚湛昀頭頂玉簪上亮出光芒,將她牢牢護在其中。
呼!
聽到這聲音她就知道不好,還好有師尊改良過的玉簪。
“前輩這是要仗著修為,硬壓下此事了麼?”
一旁的舒安也有些緊張,葉蓁蓁給他傳音:“現在要怎麼辦,通知伯父過來嗎。”
舒安猶豫。
通知他爹,會激化矛盾啊,但是,現在他也搞不定了,轉而看見楚湛昀的目光淡定,心中稍微放鬆了一下。
張靜遠野給楚湛昀傳音,“師弟,今天此事不妙,我看還是走為上計,等到回去告訴了師尊也不遲。”
媽的,你有元嬰期,我們家多的是,到時候哼哼。
楚湛昀訝然,張靜遠看著豪放,居然是個能屈能伸的。
搖了搖頭,今日是今日了。
這老頭也就是個元嬰初期,楚湛昀激發了腰間的玉帶防禦,頭上的玉簪以防禦為攻擊。
手中的青玉摺扇往天空一拋,淡淡白霧如絲如縷,把她與張靜遠護在其中,至於城主府一行人,量這元嬰修士絕不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