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楚見面前這外表溫潤的白衣男修將許迢迢護在身後斂起氣息,氣勢磅礴,與他對視竟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危機感。
不過等聽到這男修自述與許迢迢的關係是師徒,姬無楚面色還是緩和了一些。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徒弟拉個師父的袖子親近一些也沒什麼,所以自家師弟還沒綠。
不對,合歡宗的師徒關係好像和世俗眼中的師徒關係不太一樣
想起合歡宗完全沒有倫理綱常的行事作風,姬無楚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等等,剛剛姬無悠好像喊面前的人為曲前輩?
來時姬無悠在來的路上跟他說了已經向林長老確認妖修身份一事,他對此仍有懷疑。
姬無楚此來,一是為了讓姬無悠對許迢迢死心,二是跟在許迢迢身邊的那個姬無悠,三是為了查探妖修之事。
“敢問閣下可是曲蓮殊前輩?”
姬無楚好歹也是做了百年掌門的人,清楚眼下一切都可以先放一放,先確認曲蓮殊身份才是要緊的。
是千年前為仙魔戰場出力的妖修前輩最好,那還有些香火情,好好說話至少不會與他們為難。
就算不是曲蓮殊,也不能輕易得罪,面前的人他們誰都看不出真身,也就意味著他的修為高於他們。
既然得罪不起,那就爭取和諧共處。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弄清楚這妖修的目的。
只要不是對方密謀不軌,姬無楚都不會主動挑起爭端。
許迢迢見姬無楚原本陰沉冷凝的神色在幾息之間變了又變,最後竟然能迅速壓下私人情緒,變回平日溫和儒雅萬劍宗掌門。
她心中暗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沒兩把刷子坐不穩掌門之位。
“前輩不敢當。”曲蓮殊見姬無楚似有緩和關係之意,也略微和緩了臉色,道:“我是迢迢的師父,曲蓮殊。”
見他爽快的承認自己的身份,姬無楚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這千年前的大妖怎麼會突然出現收許迢迢為徒。
而且許迢迢不是合歡宗的人嗎?
雖是這麼想,姬無楚面上卻半分沒有顯露,反而態度越加恭敬:“原是曲前輩屈尊駕臨,不知您來人界是有何要事?可有我萬劍宗能幫到您的地方?”
“我前些年因故停留在合歡宗,偶然遇到迢迢收她為徒,她雖名義上是合歡宗弟子,實則是我的徒弟。”
“她去你萬劍宗叨擾了一段時日,萬望姬掌門見諒不要和她計較,迢迢年紀尚小,若有什麼不妥之處皆是我這個做師父的過錯。”
曲蓮殊說著,迴護之意卻十分明顯。
姬無楚心道我敢計較嗎?許迢迢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後有個撐腰護崽的家長啊。
千年前經過仙魔大戰的妖修,經過千年的沉澱和修煉,只怕修為更甚以往,他和姬無悠還沒對方年齡的零頭大。
姬無楚警鈴大作,主動遞話道:“迢迢性情直率質樸,宗門上下皆很喜歡她,我又怎麼會跟她計較呢?”
許迢迢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還有徒憑師貴的一天,沒想到自家狐狸師父大腿這麼粗壯這麼頂用。
她鬆了口氣,悄悄望向姬無悠,沒想到不妨竟然直接撞入他深沉如寒星的眼中,這一下讓她立刻驚慌的別開眼。
他難道在一直看她嗎?
這個猜測許迢迢耳尖突然熱了起來,她又想起分別時他說的話,真的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也不能怪她多想,姬無悠在她心裡就是很厲害很好看的師叔,在滄安城意外有了交集,接著三年間她都沒見過姬無悠幾面。
還是等到去秘境前他贈她劍符才與他再次獨處,接著就是她回合歡宗前他說的那些話。
許迢迢有時候都懷疑姬無悠是不是被無憂給影響了,畢竟當年姬無悠拿走了作為心魔的無憂的七情六慾來著。
“迢迢,你帶青蓮劍尊去找無憂吧,我與姬掌門說幾句話。”
曲蓮殊突然喚起她的名字,許迢迢才反應過來自己想的太入神了甚至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是!”
許迢迢一聲應下,姬無楚與曲蓮殊望著二人離開背影各有所思。
曲蓮殊:想來有姬無悠出馬無憂馬上就該滾蛋了。
姬無楚:許迢迢非合歡宗修士,又有妖修大能作為靠山,這門親結也結得。
一時之間,二人看對方都順眼了不少。
許迢迢引著姬無悠往她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