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用四個字來形容許迢迢現在的心情,那就只有:握了個大草。
早知有今日,她的弱水劍意會變成弱水“爹”意。
當年就不該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脯說弱水化形的時候讓它自由發揮。
很好,我的劍夢想竟然是當我爹。
許迢迢尖叫完腦子一空,望著都快幻化出完整人形的弱水心中只剩這一個想法。
沒有告訴她,如何打斷劍靈化形,中途打斷了劍靈化形又有什麼後果。
而隱於暗處的無憂聽清她喊的內容之後,腳下一個踉蹌,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聰目明。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身邊的姬無悠:“她說什麼?弱水是照著她爹幻化的?”
無憂也是第一次從姬無悠臉上看到這種複雜中混合著心虛的神色,心中一哽,他都還沒見過迢迢父親。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無憂聽出了許迢迢的無助,想也不想就要衝出去。
姬無悠還想阻止,就聽無憂道:“幻化成你我,雖不妥猶可描補,幻化成她父親”
劍修劍不離身,等於許迢迢隨身帶個爹。
無憂再沒臉沒皮也無法在“父親”面前輕薄他的女兒。
無憂目露的堅持讓姬無悠也忍不住為之動搖。
“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你要怎麼做呢?”
就算是姬無悠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打斷劍靈化形。
無憂將身後揹著的青蓮解下,陰惻惻道:“青蓮,你也不想看著你的心上劍靈變成一箇中年男子的模樣吧。”
說也奇怪,原本無憂死活拔不出來的青蓮,這會兒“鏘”的一聲露出約莫一指長的鋒利劍身,彷彿是在催促著無憂快點。
“走了。”
無憂拔劍而起,黑色凜若冰霜的身影手執青蓮義無反顧的奔向空中那抹紅衣。
許迢迢望著突然出現的“姬無悠”腦子短路了一瞬間,接著終於找回了失去的理智。
她瘋狂在心中呼叫許清宴:“許清宴,有沒有辦法可以改變弱水幻化的樣子??”
“我正在思考,難道弱水沒有正常的美醜觀嗎?”
許清宴也在懷疑人生,雖然許老爺保養得體白白胖胖,算是個儒商,但是相比修仙界的各種美人相比就有些平庸了。
弱水這也太有想法了吧。
“姬師叔!!”
許迢迢這會兒病急亂投醫,見許清宴說不出個所以然,連忙望向“姬無悠”。
她只見他手中青蓮劍氣一轉,雷霆一劍直接劈向正在化形的弱水,試圖中斷它的動作。
無憂這時離得近了,才看清了她身上的根本不是什麼紅衣,而是一件她鮮血染就的血衣。
他的眼睛瞬間紅了,他再也顧不上那一劍的後果,飛至許迢迢身邊一把抱住她:“你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我們走。”
無憂想也不想就要將她帶離劍凌峰,連正在化形的弱水也顧不上了。
許迢迢心中本就焦急,正緊張的望著弱水,一時不防被“姬無悠”抱了個滿懷。
她一臉錯愕的將他推開,道:“姬師叔,你這是做什麼?”
無憂這才想起他此時用的是姬無悠的身體,只得按下心疼,以姬無悠的語氣道:“抱歉,是我一時情急了。”
“你現在渾身是傷還是先去醫治一下,弱水化形自有它的緣法,管它化成什麼樣,都只是一道幻相。”
好在許迢迢這會兒心中焦急也沒心思去分辨面前“姬無悠”的異常之處。
“我無事,我得看到弱水化形才能放下心。”
許迢迢慘淡道,他說的難道她不知道嗎?
她正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倒不是她這個做女兒的對許老爺有什麼意見,而是她將弱水視作可以將性命託付的同伴。
哪曉得有一日同伴長成了自己親爹的樣子,她的內心簡直就是崩潰的。
許迢迢已經快死心了,無憂手中的青蓮卻沒有。
青蓮一聲悠遠的劍鳴響起,其中的悲愴之意溢於言表,聽之讓人心碎。
而隱在暗處的姬無悠正尋了處空地打坐。
他手中飛快捏了個訣,無憂手中的青蓮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瘋狂抖動起來,它正在掙脫無憂的手。
無憂臉色十分難看,但還是鬆開了手。
青蓮一衝破束縛立刻筆直的衝向弱水,就在它劍身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