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宗,雲煙峰,仙風縹緲,雲霧繚繞。
雲煙峰是萬劍宗醫修的所在地,往日因著凝柔仙子閉關,皆是她一手調教出的醫修為病痛或受傷的弟子醫治。
此次凝柔仙子出關,讓雲煙峰的醫修們像找到主心骨一般皆是精神大振,將這幾年遇到的疑難雜症一一向她請教。
這日,凝柔仙子將來請教的弟子的疑惑細緻的解答完畢,又翻開了從藏書閣找來的偏門醫籍。
她從無疾谷帶來的醫門典籍里根本沒有關於易情蠱的記載,想來那易情蠱不是人界所有。
好在萬劍宗的藏書閣各流派典籍皆有涉獵,她乾脆將與醫蠱相關的書全借回來了,這些日子除了為弟子答疑解惑便是在查詢有關易情蠱的記載。
一旁陪侍的醫女見她眉頭緊鎖,奉上一碗清茶小心的放在一旁,婉言勸道:“仙子何必如此較真?或許是那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阿檀,你不懂,他不是會用這種事開玩笑的人。”
姬無悠這些日子先是問她借了醫術典籍去看,還回來時又問起她易情蠱之事,凝柔第一次覺得羞慚,她引以為傲的醫術竟是半點幫不上他。
凝柔也不知道他一個劍修不知道從哪聽說的易情蠱,只是他請她為他保守秘密不要向他人提起,此後開始執著的獨自尋找關於易情蠱的記載。
與他共守一個秘密,讓凝柔既是欣喜又是煎熬,只希望能儘快幫上他才好。
阿檀看到花容月貌的女醫修又埋頭陷入厚厚的典籍中,暗自嘆了口氣,在無疾谷時她便一直跟在凝柔仙子身邊伺候,又陪著凝柔仙子一直到萬劍宗。
自家仙子的心意她還能不瞭解嗎?連查詢資料這等累人的活都不敢假手於人。
她只盼著凝柔仙子能與那無情劍尊有一個好的結局才好。
“對了,師父那邊有迴音嗎?”
凝柔突然想起此前給自己在無疾谷的師父留過一道傳訊,只說是自己偶然遇到了被種了易情蠱的病患,問他有沒有聽過這種蠱毒。
“還沒有。”阿檀說著將他們與無疾谷通訊的玉符從懷中拿了出來。
凝柔眸中微暗,道:“拿來我看看。”
上回動用這通訊的玉符還是她剛出關,姬掌門說起萬泯萬雙兄妹二人的事,他往無疾谷去信三年一直沒有音信,叫她幫忙問問。
說來也巧,那在阿檀手中悄無聲息的玉符一到凝柔的手中便亮起光芒,那光芒同時點亮了凝柔的眼眸。
她連忙將阿檀揮退,才注入靈力,輕聲喚道:“師父?”
“前些日子忙於養新的藥人,未有注意你的傳信,柔兒,你是在萬劍宗遇到的被種了易情蠱的人?你千萬不要靠近他,迅速上報給姬掌門。”
凝柔聽著自己師父關切又嚴肅的話語,有些心酸,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師父,為什麼這麼說?”
“易情蠱是妖族所有,那個人,若不是妖族幻化,就是與妖族有關,而且是十分深厚的關係,易情蠱是用妖族愛侶的心頭血種在自己身上的一種約束。”
“你切勿摻和妖族的事,我們無疾谷有關易情蠱的記載也是因著千年前的仙魔大戰與某位妖修有些來往,自那位回到妖界之後已經有數百年沒聽說過有關妖修的事蹟了。”
那姬無悠怎麼會知道易情蠱?
凝柔的心沉了下去,追問道:“那易情蠱可有解法?”
“柔兒你千萬別犯倔,妖修還能把這麼關鍵的事告訴人族不成?沒有記載解法只有妖修清楚怎麼解,你趕緊將此事上報給姬掌門,妖修突然現世,恐怕所圖甚大。”
可是她答應了姬無悠要替他保密凝柔一時有些後悔沒再想個周全的說法,猶豫間,還是道:“師父,我知道了。”
“對了,柔兒,我想起一事,你從未聽說過易情蠱,如今向我提起,或許是那人主動告知你的,他若知道易情蠱一事,跟那妖修必然關係密切,想要解蠱怕是會得罪那個妖修,你切記不要打草驚蛇誤了自己性命。”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凝柔不信以姬無悠的人品會害她,萬一是他不慎被妖修種下了易情蠱在向她求救呢?
凝柔心不在焉的與師父道別之後才將手中玉符掐滅,再看桌案上攤開的厚重的書頁,一點勁也提不起來了。
許久,她長舒一口氣,起身決定去尋姬無悠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料她才走至屋外,便見阿檀一臉欣喜的走來,身後跟著單手抱著一摞醫書的俊美偉岸的男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