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開始懷疑人生了。
她貼了一張符篆在那修士身上,準備登上靈舟之後再給那修士一點教訓。
可是玄修竟說他把人給殺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看著這有些憨傻的玄修今日被人驅趕被人辱罵被人哄騙,怎麼也不像是會暴起殺人的樣子。
如今二人已經上了靈舟,許迢迢也無法核實此事,只得將這件事記在心裡。
畢竟,如果眼前這人有悄無聲息的殺人手段那就要打起精神來了。
紀泫之已經為她手中的四塊修蛇鱗片樂瘋了。
不料這時玄修道:“這種鱗片我還有很多,只要你帶我一程可以全部給你。”
“迢迢,帶他帶他。”紀泫之迫不及待道,“他破不了我的防禦傷不到你。”
這些鱗片全給他,就算讓他白養這男子一輩子都願意。
許迢迢並未將手中鱗片收起,仍有些疑慮:“你這些鱗片來自何處?”
她開始有些懷疑玄修的身份了。
看起來憨憨傻傻,出手卻是修蛇鱗片,莫非是什麼隱世家族的人出來歷練了?
玄修本想說那是他蛻皮換下來的蛇鱗,等想到出來時不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叮囑,一時苦惱的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許迢迢看他半天說不出來這修蛇鱗片的來歷,掛著笑臉卻露出愁模樣,原本俊俏的容顏被這扭曲的表情拉扯的不像樣。
她心知再逼問也問不出什麼,道:“我此去永臨城辦事,你當真要跟著我?”
玄修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跟著你。”
跟著她就能找到少主,而且她還會與他分享好吃的食物,買亮晶晶的禮物送給他。
許迢迢看在手中的四塊修蛇鱗片份上也不好拒絕。
畢竟她給玄修的,和玄修給她的完全不成正比。
她道:“那你先跟著我吧,但是等永臨城事畢,我要回宗覆命你就不能跟著我了。”
算算到了天江城再飛個一天就到永臨城了,若是恰巧趕上那邪修娶親之日,殺了便可回萬劍宗,滿打滿算不出十日。
十天賺四塊修蛇鱗片,值了!
許迢迢將玄修留在房中,回到自己房間前交代道:“等到了天江城我會過來喊你下船。”
約莫過了半天一夜,天光熹微之時他們終於到了天江城。
許迢迢應約去喊玄修,當二人走出靈舟行的時候,外面大變的景色昭示著二人已經到了天江城。
從靈舟行入城倒是順理成章的省了一筆進城費,許迢迢思忖道。
行至城中許迢迢見百姓和樂街市熱鬧繁華,她對這天江城的印象倒是比之前的衡桑城好上不少。
二人在熱鬧的街市走走停停,不一會兒,她身旁的玄修手上抱的,嘴裡叼的全是吃的。
這邊才買了烤制的妖兔肉,那邊又看上了街邊的糖葫蘆。
好在玄修雖被各種吃食吸引了注意力,速度卻不慢。
許迢迢才從他身上撿了個大便宜,這些小錢付起來也痛快。
玄修一路邊走邊吃,一出城許迢迢就發現他之前滿懷的食物都空了。
“你這也太能吃了吧。”
許迢迢感嘆道。
她倒不是嫌棄玄修吃的多,而是修仙之後就辟穀了。
像她也只是偶爾進食,很少看到像玄修這樣完全不忌口一條街從頭吃到尾的修士。
玄修眼中閃過一抹心虛之色,他從青丘出來雖肩負了尋妖的重任,可是根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這一路都是遠遠的避開人族聚集之處,也就是跟著許迢迢實在沒辦法才會踏入人族的城池。
平日他在野外只能靠自己捕獵填飽肚子,雖不至於茹毛飲血,但也不過是草草烤熟,跟好吃是完全不沾邊。
玄修第一次見到人族美味繁多的吃食可不就忍不住多吃了些。
玄修低著頭,從袖中摸出剩下的鱗片開始算:“糕一塊,烤兔子一塊,糖果子一塊”
許迢迢聽了頓時哭笑不得,連忙將他手中之物掩下叫他藏起。
她雖存了試探之心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修蛇鱗片,但是在外行走財不外露,焉知有沒有其他識得這修蛇鱗片的修士?
許迢迢召出弱水,踏上之後對玄修道:“你可有飛行法器?沒有就上來。”
等先到無人之處她再慢慢跟他說。
玄修看到周身湛藍劍光的弱水眼神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