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尚不知道沈青玉的思緒已經飛到了幾百年前。
她的神識一遁入自己體內,就在許清宴的指引下進入了一種極為玄妙的境地。
許迢迢感覺自己像是潛入了溫熱的水中,眼前是一片令人安心的黑暗。
“清宴,你在嗎?”許迢迢在心中呼喚道。
“我在。”
隨著許清宴的回答,眼前的黑暗被一道光所驅散。
許迢迢驚訝四望,才發現這光是從她周身散發出來的。
不過她此刻神識的形狀不是她的樣貌,而是團成一團有點像一個小球。
“現在應該怎麼做?這裡是我的識海嗎?”
許迢迢望著面前的一片黑暗。
她也曾內視過自己的識海,是一片耀眼金色,寬闊滿是生機,許清宴和紀泫之兩個冤家就寄居在那裡。
“這身體內的神魂已經潰散了,所以你看到的識海是一片黑暗,但是好在這是我主導的幻境,又是你本人的身體,與你契合,沒有神魂僅靠神識也能操縱這具軀體。”
許迢迢聽完就明白了,這操作只有在幻境才有可行性。
果然死而復生就算對修仙者而言也是逆天而行。
接著自她周身蔓延的白光延展出一條又一條細長的光線,一直通向人體的各處脈絡。
許迢迢似有所動,開始化被動為主動用意識引領著這白光遊走於身體各處。
而代表她神識的小球像是被抽離的毛線團一般慢慢逐漸縮小。
等到神識完全填充進人體的經脈間,白姣姣應聲伏倒在許迢迢身上失去了意識。
而半靠在床頭閉目的貌美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
許迢迢感覺眼前景物尚有些模糊,身上傳來的壓迫感使她下意識低下頭正好看到了昏迷在她身上的白姣姣。
她這是,成功了?
許迢迢先是一喜,等看到白姣姣人事不省的模樣,慌忙在心中問道:“清宴,白姣姣怎麼樣?”
“她無事,你改變了她原本的命運讓她活下來啦。”
許清宴說完,有些心虛道:“就是吧,我前世本來和她繫結,這幻境是完全復刻前世,有兩個我的話就會幻境崩潰。”
“所以我把前世的我給處理了。”
這個“處理”讓許迢迢一陣頭皮發麻,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狠人“處理”自己的。
等想到其中意義,許迢迢猛然一驚:“你不會是把白姣姣的金手指給摘了吧,那她靠你魅惑的男人會怎樣?”
“被他們發覺異常不會殺了她吧?”
風月畫鑑,才是白姣姣身為女主真正的金手指。
與她一夜春風的男人瘋狂迷戀她願意為她獻上生命全是風月畫鑑的功勞。
現在許清宴把白姣姣的金手指給摘了,那魅惑之力失效,白姣姣不得被那些男人撕碎啊。
“這是幻境,若不是你改變了她的結局,別說風月畫鑑,白姣姣早就沒命了。”
許清宴看起來十分冷漠,卻再次提醒了許迢迢她身處幻境的事實。
她在心中再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利用風月畫鑑作惡。
許迢迢的暗自思量在沈青玉看來就像是在望著白姣姣發呆一般,他不動聲色的靠近二人。
接著將摔在許迢迢身上白姣姣扶起,趁機悄悄探了下她的脈息。
“許迢迢?”
沈青玉感知到白姣姣還活著,這才放心下來。
若是白姣姣死去,曲蓮殊的易情蠱就要斷了。
“沈師叔。”
少女明亮的雙眼裡映著他的身影,沈青玉望著她嫻靜的神情一時有些恍惚。
就算是百年前,他鮮少在她面前露面,聽她喚他的時候也寥寥無幾。
這一聲在他聽來像是在穿越了百年孤獨的時光之後終於找到的歸處。
許迢迢還是第一次看到沈青玉傻掉的樣子。
她試著抓握一番活動了一下雙手,接著挪到床邊雙腳落地試著站起。
幸而身體的活性有易情蠱維持,又有沈青玉百年來的養護,所以她簡單活動一番就可以掌控自己的身體了。
“把白姣姣扶到床上來吧,過一會就會醒了。”
許迢迢不知道白姣姣有沒有這些時日的記憶,要是有的話就難辦了。
沈青玉依言將白姣姣攙扶至床上躺好,才對許迢迢道:“如今我們已經離開魔域了,我得先傳訊給你師父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