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魔族的聚居之地。
自千年前仙魔大戰後,戰敗的魔族倉皇逃回魔域,但是賊心不死,一直對修仙界虎視眈眈。
許迢迢在魔宮時就已感覺到此處死氣橫生,靈氣稀薄,等走出魔宮時那種不安詭異的感覺更甚。
面前是一片瘡痍寸草不生的大地,與人族不同,就算繁華如魔域中央,建築寥寥,最為宏偉的也不過是那片魔宮。
往外低等魔族來去匆匆,不時對許迢迢與沈青玉二人投來垂涎貪婪的目光,只是懾於他們二人身邊無憂之威絲毫不敢近前。
那日沈青玉鬆口之後她就去尋無憂商量離開魔域之事,沒想到無憂竟是決定要與她一同離開。
許迢迢被數不清的視線盯著,不敢露怯,緊緊的跟住無憂。
等走出來她才發現魔宮那些面目猙獰長相醜陋的魔人以人族審美來看都算是勉強過的去的。
再往外走,氣候越發惡劣,極熱極寒,根本就是不適合人族生存的一片不毛之地,除了魔族再無其他生物。
這在外面的低等魔族,長相稀奇古怪,一個賽一個醜陋。
有臉生肉瘤之輩,那肉瘤足有那魔人的頭那麼大,暴露在空氣的血管輕輕汩動,看著就令人作嘔。
還有背生雙翼的,像蝙蝠又像鳥的翅膀,尖嘴猴腮眼如羅剎。
多個什麼身體器官都極為正常,滿街都是奇形異狀的怪物。
許迢迢別過眼不想再看,知道這些魔都是會吃人的,他們窺伺著她是渴望她身上的血肉。
她甚至懷疑是魔族將這片土地上的生物全部吃乾淨了。
“無事,他們不敢動你。”
無憂淡淡道,魔氣外放,將一個暗中觀察他們的魔族當場碾爆化作血霧,其他隱藏在暗處的魔族頓時作鳥獸散盡。
“魔族,到底是什麼?”
許迢迢心頭沉重,親眼見到神志只有吃人的魔物的可怖,才能清楚的意識到千年的那場浩劫有多恐怖。
這滿街的低階魔物幾乎等同於築基修士,雖然比之人類修為低微,但是筋皮鐵骨,不畏生死,數量眾多。
“我們自魔宮出來已有六日,再過一日就到困魔淵了。”
無憂道,“低階魔物,皆生於困魔淵,此生無法離開魔域,千年前仙魔大戰,以低階魔物的血肉將困魔淵填平,踏著同族的屍身才得以大舉進攻修仙界。”
“此後,困魔淵對面便有六大宗門的精英弟子在對面鎮守,就算是魔將往上的魔族能橫渡困魔淵也須得小心謹慎。”
魔族是沒有道德觀念的,等級越高越類人,卻只有慾望。
許迢迢想起乾脆利落要同她一道離開的無憂有點擔心,道:“那你呢?”
白姣姣是故意設計自願被那個獻上美人的魔將俘虜來的,其中兇險自不必提。
現在出去,無憂身為魔尊,這異動搞不好會引起修仙界大亂。
“要不你將我們送到困魔淵,我們自己想辦法?”
許迢迢猶豫一會,沈青玉言之鑿鑿勸她逃出,或許有別的辦法。
“無事,有人阻攔,殺了便是。”
無憂警告的目光再次從許迢迢身旁的沈青玉身上轉過。
他本想殺了沈青玉,可是許迢迢說只有這個男人知道她的身體在哪,又護的死緊,他才勉強按捺下心中的殺意。
但是無憂已經決定只要找到許迢迢的身體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沈青玉。
沈青玉垂著眼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似乎對無憂的殺意一無所覺。
許迢迢連忙拖住無憂,三人安然無事又趕路一天終於到了困魔淵。
面前的一道天壤懸隔不可見底的天塹,一眼望不到邊際。
這鬼斧神工的天塹之上瀰漫著濃黑的霧氣,深淵之下傳來恐怖令人不安的低吼。
許迢迢臉色有些發白,道:“我們怎麼過去?”
深淵之下,萬魔躁動,掉下去必定十死無生。
這究竟是困魔淵,還是萬魔淵?
“閉上眼睛,我帶你過去。”
無憂說著,無視一旁的沈青玉牽住了她的手,“身臨困魔淵不可怕,只要心無深淵,便可不生魔物,此世無憂。”
許迢迢望著面前蒼白冷倦的青年,難過的有些說不出話。
她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無憂在以他的方式安撫她。
他不是誕生於面前的困魔淵,而是生於一個劍修心中的深淵,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