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進了萬劍宗,便不用愁了,修士總是比凡人要好過的。
李予岑看著被選中的李靈音又是驕傲又是擔心,既希望她學有所成,又希望她別太拔尖被宗門選中派往戰場。
送走小五不久,一直沒有音信的岑善也出現了,他不知從哪弄來了可以隱匿氣息的靈器,貼身帶著就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生活終於再次安定下來,李予岑與岑善在孩子們的見證下在自家院子裡正式結為夫婦。
一晃十幾年過去,孩子們逐漸長大成人,如長大的鳥般一個個離巢有了屬於自己的家,被萬劍宗收入門下的小五依然沒有回來過。
靈石寬裕些後,她向下山採買的萬劍宗管事打聽過,說是小五過的不錯,得一個長老看中拜了師父,還有個很護她的師兄,現在應是被拘著努力修煉所以下不了山。
李予岑這才放下心來,知道小五過得好,她對或許再也見不到小五這件事也釋然了。
凡人苦苦等待的十幾年,在修仙人眼裡可能只是彈指一揮間。
修仙後修士的壽命以百年千年計,她們凡人最長不過百年,短則幾十年,確實還是不來往的好,省的徒增傷感誤了小五修行。
相逢即是緣,緣起緣滅,自有他的道理。
這日,李予岑對鏡梳妝,岑善陪在身旁,二人難得同鏡,李予岑看著鏡中美婦身旁俊美無儔風華正好的少年一陣恍惚。
她伸手狀似不經意拔下隱在黑髮中的白色髮絲,回過神已被岑善擁在懷中淚流滿面。
他們如今走在一處,別說不像夫妻,就是說他們是母子也有人信的。
岑善抱著她,溫言安慰道:“沒事的,阿予,沒事的,都是我的錯。”
岑善從未如此憎惡過自己身體裡流淌著的魔的血液,就連與心愛的女子共白頭這樣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她在慢慢老去,他該怎麼辦呢。
“我聽說修仙的女子都會吃駐顏丹,是我不好沒有早早的想到此事,等我為你求來駐顏丹就好了。”
他將她抱離鏡前安慰良久,後來更是在求到駐顏丹前不與她共同照鏡省的又勾起她的愁緒。
也不知岑善是從哪裡弄來的駐顏丹,李予岑吃完就昏迷不醒。
他焦急的把她送到醫堂才知道修士吃的丹藥非是凡人的肉身所能承受的。
幸而他購得的駐顏丹品質不算太高,藥力有限,才未釀成大禍。
經此一事,岑善給嚇著了,在李予岑休養的時日他便獨自去醫堂請教,被告知並沒有專門給凡人女子的駐顏丹。
就是有修士貪戀凡間女子的好顏色,也只是如採擷盛開的花朵般,衰敗了便換下一朵。
更別提岑善想要給凡人求的長生藥了。
好在這醫堂給他指了條明路,說是似無疾谷那樣的醫修聚集之處或者丹宗這樣的大宗門或許會有辦法。
說者無心,一般的凡人哪有路子請得動這兩尊大佛。
聽者有意,岑善當真動了心思想前去無疾谷與丹宗求藥,幾次出去都帶著傷回來也不知道在外遇到些什麼人。
李予岑求他別去,山高水遠,路途艱險,岑善還隱瞞著半魔的身份,一旦被識破就是送命的事。
就算他能活著回來,以他現在的腳程,這一去少則幾年,長則十幾年,回來的時候她都成老婆婆了。
讓她每日不安的等待擔憂他的安危,還不如就這樣相伴一日是一日。
她樂觀的安慰他:“我無病無災身體康健,一定能長命百歲,我們還有好多年呢。”
往開心的地方想,他們還有好幾十年可以在一起呢。
她此生也沒有遺憾的事情。
小時候有李婆婆收養沒吃什麼苦頭,後來又有自己選擇的家人相伴,和岑善結為夫妻恩愛半生。
他雖是半魔,但是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把她捧在手心,從未惹過她生氣,讓她受過半分委屈。
李予岑自知生老病死是無法抵抗的,何況她根本沒病,只是會隨著時間慢慢老去罷了,這在常人眼中無病無災的老去或許還是一種幸福。
岑善將她抱在懷中,哽咽道:“一定會有辦法的,那些修仙的人難道就沒有無法修煉的女眷嗎?”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在我眼裡都那麼美,阿予別丟下我,沒有你,餘下再漫長的壽數對我來說只是折磨而已。”
李予岑沉默的被他抱在懷中,她也很想跟他一直在一起,但是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