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兒每日都與我說話教導我,日復一日,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是這些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這滿樹的每一朵合歡花都承著她的一縷綺思。”
“後來她總是很絕望的看著我,讓我抱她”
“你心疼了?那你抱她了嗎?”
許迢迢想到現在他在她手下這麼乖巧隨她擺弄搞不好也是蕭藥訓練出來的,只得強忍怒氣。
她知道他也是受害者,只能慢慢誘導他說出他與蕭藥的相處日常,再好好跟他說其中疑點讓他認清蕭藥的真面目。
許迢迢想起來就生氣,什麼身體的一部分愛上囚禁自己的人,嘔嘔嘔。
她知道曲蓮殊的態度,所以很擔心這半個對蕭藥生出感情的妖丹迴歸本體之後會扭曲影響曲蓮殊的感情。
並不是說她有很強的控制慾不允許自己的師父愛上其他的女人,而是,所有人都可以,唯獨蕭藥不行。
蕭藥是他命運悲劇的,也是她註定不幸早夭的推手。
曲蓮殊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對付蕭藥才種的易情蠱,那他自己愛上蕭藥算是什麼回事?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許迢迢就十分惱火,那她又算什麼呢?她的命是二人之間的情趣?還是樂子?
她心中有怒手下動作就十分凌厲,兩下將他上身的另外一半探完了。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雖看著他是穿著衣服,摸起來也是有衣服的,實際上他與這合歡樹黏連在一塊的地方竟是直接無視衣物,看來這衣服也是幻化出來的。
許迢迢縮回了手,再檢視他腿部情況的時候就不敢再亂上手了。
“當然沒有。”他無辜道,“我很痛的,你看我的手。”
說著他試著抬起手,試圖證明自己沒有做壞事的條件,許迢迢立刻阻止他的動作防止他身上的枝丫繼續擴散。
“別這樣,又要爆枝了呃,我以為千年來這裡只有你和她,然後你們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是什麼意思?”
“哎,我說錯了,日久生情用在此種語境都是侮辱了日久生情,你是被她偷來綁在這裡的,要是這樣你都能對她產生感情,可能用狗男女更適合你們一些。”
他似乎沒聽出許迢迢的陰陽怪氣,真誠道:“為什麼是狗男女呢?我是狐狸又不是狗,應該是狐男狗女才對吧。”
“因為有一種狗叫狐狸狗,簡稱狗。”
說話間,許迢迢已經探過他的雙腿,他腿上反而是受縛最輕的,最嚴重是背部,也是最難清除的。
“我一見你就有一種親近感,尤其是現在,心中彷彿有股熱潮湧動,向上升騰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但是又覺得很熟悉。”
他認真的描繪著此刻的感覺,細緻的咀嚼著情緒給他帶來的身體變化。
“喔,這種感覺,叫生氣啦。”
許迢迢隨口道,正所謂不氣師父的徒弟不是好徒弟。
她見他在思考著什麼,猶豫再三,還是道:“你與這棵樹連在一起,我想用匕首將你們斬開,可能會有一點痛,可以嗎?”
“藥兒說我離開這棵樹我會死的。”他抬眼望著她,眼中一片碧綠的澄澈:“你說她騙我,但是如果她沒騙我呢?”
許迢迢道:“你要是真的信她的說法,身上的這些枝丫是怎麼長出來的,承認吧,你想離開這棵樹,鳳棲梧桐,你是狐狸,哪有狐狸住在樹上的。”
見他沉默不語,她試探道:“要不斬一根小的試試?從你手肘這根開始?”
他乖巧的伸出手,許迢迢故意與他說話轉移話題:“你是怎麼生出靈智的?”
“我”他話未說完,就見寒光一閃,許迢迢手起刀落,幾乎是瞬間便將他手肘處的樹幹斬斷。
“啊!!”
女人尖利的慘叫從遠處傳來。
而被砍斷的樹幹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般硬生生縮了出去,整顆合歡樹開始簌簌顫抖起來,合歡花一縷一縷如絲般的花瓣飄落像是下了一場櫻色的雨。
好在妖丹與它連結處的傷口開始泛著白光慢慢的自愈長合。
許迢迢被那尖叫驚得臉色大變連忙望向琢心,琢心原一直關注著她,以防曲蓮殊的妖丹突然對她下手。
這會兒琢心見她斬斷合歡枝妖丹沒反應反而是被他困在外面的蕭藥發出慘叫,開口道:
“蕭藥與這陣眼已經通感不分彼此了,你這一刀下去已經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所在,儘快下手,我才能擊潰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