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對他們的交談充耳不聞,依然懵懂的看著他們。
琢心試著向前一步,許迢迢就見那妖丹所化的人抬起了手。
接著他坐著的整顆樹上柔軟的枝條聳動起來,枝丫上的一朵朵柔嫩泛粉的合歡花絲向針一樣豎起,直直的朝著琢心的方向,擺明了是要攻擊。
許迢迢連忙攔住琢心,“他如果跟蕭藥待了一千年都沒感情,那跟一面之緣的我們更加沒感情了。”
“那顆樹看著有些厲害強攻不知道會不會對他造成傷害,不如想想其他辦法。我們能不能弄點什麼先把他從樹上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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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心想了想,道:“你上去試試。你與曲道友有師徒因緣,天道見證,或許不會攻擊你。”
許迢迢覺得琢心說的有道理,也試著向前朝合歡樹走了一步。
他盯著她,像孩童般懵懂,但是沒有引導合歡樹做出攻擊姿態。
許迢迢這才鬆了一口氣,對琢心道:“我上去試試。”
她又試著往前走了一步,很好,還是沒反應,她身體緊繃雖是向前移動卻時刻做好了後退跑路的準備。
許迢迢怕驚著他,硬是保持著勻速的步伐裝作不經意間挪到了合歡樹下。
她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樹幹的攻擊範圍,踩著邊抬頭望著樹上的人小心翼翼道:“師父?”
他垂眸望著她,眸中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實際上,她對他而言也確實是個陌生人,許迢迢沒有尷尬,繼續努力:“你想下來嗎?”
回答她的是他突然的抬手,許迢迢被他的動作嚇得往後一跳,才發現他這回合歡樹沒有任何攻擊意向。
那是要幹嘛?
許迢迢壯著膽子又近前去看,才發現他的手十分努力的向前伸著,可是動作極其不自然,就像有什麼東西拽著他的手一樣。
她換了個角度去看,才發現合歡樹的一條樹枝像是與他的手肘處天生長在一處,黏連的天衣無縫,難怪他能操縱這顆合歡樹,可是也因此他的動作皆受這合歡樹的桎梏。
許迢迢臉色大變,這只是她看到的一處,那沒看到的呢?還有多少?
根本不是他想待在樹上,而是他離不開這顆樹,他們已經長到一起了。
再想到妖丹每每出現,蕭藥催發陣眼時陣文皆在妖丹附近,恐怕這合歡樹就是那陣眼的本體。
“琢心,他離不開這棵合歡樹,這個樹應該就是陣眼,強行毀去陣眼我師父的妖丹會不會也跟著一起被毀掉?”
許迢迢求救的望向身後的琢心。
琢心道:“蕭藥將妖丹與陣眼捆綁在一起的可能我之前想到了,只要強行將妖丹剝離即可,現在難的是,他生了意識,他或許會反抗。”
許迢迢理解琢心的意思,若是半顆妖丹的原始狀態,只要將妖丹劈出便好了。
可是現在他有意識有痛覺,不可能乖乖任他們二人擺弄,而且他根本不容琢心靠近,也就是說她要獨自前去,親手斬去他與合歡樹之間的聯絡。
許迢迢嚥了下口水,對琢心道:“弱水我留給無憂了,你有什麼鋒利的東西嗎?”
有琢心盯著,她一個人上去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不冒這個險他們的計劃就失敗了一半。
就算解開了曲蓮殊身上的鎖妖陣,他失去一半妖丹,妖力轉化不過來,一輩子都離不開魂絲跟生不如死也差不多了。
琢心從袖中掏出一把破魔匕丟給許迢迢,她一伸手接過,匕刃閃著寒光,妖丹化身也被這道寒光所吸引。
他的綠眸正一錯也不錯的盯著她手上之物,許迢迢連忙藏入袖中免得先讓他生了警惕心。
接著她好聲好氣商量道:“既然你下不來,那我過去?我沒有惡意,我想帶你離開那棵樹。”
沒有遭到激烈的反抗,許迢迢試著朝他接近,幾步很順利的就到了樹下,她伸出手輕輕碰觸了粗糙的樹幹,沒有反應。
許迢迢鬆了一口氣,借力蹬著樹枝慢慢往上爬。
好在他坐的樹幹約莫在中下的位置,背後大片大片盛開的合歡花,像是粉色的花海將他包裹在其中。
許迢迢爬上去才看清這合歡樹開的花的樣子,一朵一朵,花瓣像絲一樣細密微微向花蕊處彎著,上粉下白,中間是黃色的花蕊,蕊中似寫著什麼。
她一細看就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往下滑,一隻細膩如玉的手拉住了她,她抬起頭,見那長得像天人一般的妖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