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親歷了朝露被蕭藥奪舍的痛苦經歷,我想看看你的識海有沒有受到波及。”
曲蓮殊抿著唇,將她的手撥開,她總是把他想的很壞很壞。
許迢迢往後退開一步,道:“師父我沒事的,你先別去不勝樓,那裡有古怪,這百年來蕭藥還在不在那處尚且難說。”
“萬一你去了一時不察剩下的一半妖力被封了就真的任人宰割了,還是等琢心回來和他商量一番如何破陣才更穩妥。”
曲蓮殊聽她句句倚仗琢心,氣悶道:“我也沒有那麼廢,我此前只是在積蓄力量”
誰讓他妖力有限呢,平日裡只能小心積攢著,一點都不能濫用。
許迢迢見他果真沒有要獨自去不勝樓的想法才放下心。
想起曲蓮殊以後的打算,她道:“師父,等你離開合歡宗,便回青丘嗎?青丘是什麼樣的地方,全是狐狸嗎?”
曲蓮殊說了一會也累了,與許迢迢一道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也有千年沒回青丘了,當然是先回去一趟。”
這時他眼中並無雀躍,許迢迢看他的眼神麻木的似行將就木的老人,沒有期待,沒有歡喜。
“師父,若是不願回青丘,找個安寧的小城鎮繼續行醫也不錯。”
許迢迢原有些擔憂他的狀態,剛想開解一番,結果一說完就後悔的想咬自己的舌頭。
估計曲蓮殊這輩子都不想開什麼鬼醫館了。
“咳,要不還是回青丘吧,師父你年紀輕輕風流倜儻,找個狐女生幾隻狐狸崽子享受生活。”
見她越說越不像話,曲蓮殊反而笑了:“妖界以強者為尊,我妖丹都裂了,沒有女妖會看的上我的。”
“找回剩下的半邊妖丹也不行嗎?”
許迢迢驚訝道,她原以為找回剩下的妖丹,他的妖丹便可恢復如初。
“破鏡難重圓,總有裂縫,迢迢你說是不是?”
就像他們師徒之間的感情一樣。
曲蓮殊的話聽起來意味深長,許迢迢無言以對。
面前的少女容貌在燭光下若雲霞般耀眼,靈動的眸光沉凝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半晌,曲蓮殊才見她似乎下定決心,拍著胸脯認真道:
“師父,等你老了,我會孝順你的!”
“”
許迢迢以為自己終於做了一回貼心貼肺的好徒弟。
沒想到說完還沒一會,她就感覺身子一輕,眼前的景物一花,被白綾一擲整個人滾出了曲蓮殊的寢殿。
???
我不理解,但是我大為震撼。
許迢迢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只見到面前宮門緊鎖,裡面的人送客之意明顯。
行吧,她又惹那狐狸生氣了?
許迢迢想了一會沒想明白,只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山腰上住著的院子裡。
此前她一直在後山修煉,青梧殿又是隻有一方安置好了的寢殿現在被曲蓮殊佔著,想來琢心此前就是住在這院子裡。
許迢迢一走進住處就知道琢心前段時間將此處打理的很好,她這一來就可以直接撿現成的住了。
又是一夜不眠不休的修煉。
等到外面熹微晨光透入小院,許迢迢才從床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鬆快一下打坐一夜的筋骨。
她昨日與沈青玉約好了今日要去見下他選出來的新弟子。
許迢迢記掛著這事,梳洗完就爬上青梧峰主殿等著沈青玉了。
青梧峰只有她與曲蓮殊二人,曲蓮殊不露面自然是冷冷清清。
沈青玉還沒來,許迢迢自己獨自在空曠宏偉的大殿轉了轉,越看越覺得這青梧殿珠光寶氣耀眼奢美,然而這青梧殿再好她也帶不走。
許迢迢左等右等不見沈青玉來,索性掏了一張畫紙開始研究之前曲蓮殊教的將幻象填入畫紙的技法。
修為提升後她能感覺到將幻象填入畫中輕鬆了一些,此前填個蛋都填不進。
現在勉強能填了,不過是沒有生命力的死蛋。
許迢迢玩的正開心呢,就感覺手下的畫紙被突然抽走了。
一抬頭就見到氣質熱烈幽媚的紅衣美人正打量著她辛辛苦苦填進去的蛋。
“這是何物?畫也不畫點好看的。”
沈青玉有些嫌棄的抖了抖手中的畫紙,許迢迢辛苦放進畫裡的蛋就掉了出來,“啪”的一聲掉到地上碎的稀爛。
沈青玉低下頭看著碎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