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迢迢這麼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沈青玉笑道:“迢迢果然冰雪聰明。”
“師叔,現在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往不勝樓樓頂飛吧。要不晚上再來?”
許迢迢心想故技重施的話,用錦綾製出一個小型幻境將自己包裹住衝進暖春閣,她有八分的把握能成功。
但是現在問題是人多眼雜,而且這不勝樓是一直有人盯著的。
被抓住的話,就算有正當理由也說不過去,太招眼了。
糾結一陣,許迢迢決定放棄,想勸沈青玉晚上再來。
“伸手出來。”
修長漂亮的手伸到面前,許迢迢見他指尖瑩潤,呆了一瞬才回過神伸出手放到他的手心上。
沒想到沈青玉不知從何處摸出一隻小巧精緻的白底上面鐫刻著桃花的鈴鐺小心的綁在她的手腕上。
許迢迢搖了搖手,就聽得手腕上的鈴鐺丁零當啷清脆作響。
“這是?”
看到鈴鐺,她就想起蕭文泠了,不過沈青玉給她綁的並不是什麼法器,這鈴鐺是很好看,但沒有蘊含絲毫靈力,就是普通的鈴鐺。
“走吧。”
沈青玉再次拉起她的手,許迢迢有些不適應,剛想掙脫他的手,就聽他道:“不想去了?”
許迢迢老實了,乖乖被沈青玉拉著往前走,手中男人的手滑膩似酥,比她的手還要軟。
沈青玉長相濃豔,卻不像李尚一樣女氣,一看就精於保養。
她胡思亂想著,一抬頭就見沈青玉半個身體消失了,像是憑空沒入虛空當中。
許迢迢瞳孔一縮,見手中還握著他的手就想往外拔,不料他感覺到她的動作,不但不出來還順著他消失的方向拉她。
她理解了沈青玉的意思,順從的牽著他的手往他消失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貼近那處的一瞬間,她手腕上綁著的鈴鐺輕輕響了一下,無形的空間波動起來將她慢慢吞沒。
許迢迢看到眼前的景物扭曲了一瞬,接著完全變了個樣子。
原本熱鬧繁華的坊市空無一人,她觀察一陣發現與不勝樓的格局相仿。
但是街上殘留的痕跡無一例外在訴說它到了晚上會變成如何一個醉生夢死的好去處。
而不遠處的不勝樓已經變成了她適才看到的月榭縹緲,雲霧氤氳的暖春閣。
這時候許迢迢突然意識到還牽著沈青玉的手,有些無措的縮回自己的手,正想說什麼,就聽一人道:
“沈長老,閣主有請。”
許迢迢悚然一驚,順著聲音望去,見到一位身著鵝黃留仙裙的貌美女修如鬼魅一般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身旁。
“知道了,這就去。”
沈青玉微微頷首,又對許迢迢道:“走了,等會記著別亂說話。”
許迢迢點頭應是,老實跟在沈青玉和那黃衣女修身後,一路進了暖春閣。
現在是白日,也無甚好看的,她乖覺的縮回自己的目光不要瞎瞧。
那黃衣女修領著二人到了暖春閣內一處花廳,許迢迢見那女修似乎要進去稟報一聲。
不料花廳中先傳來一句疏朗的男聲:“是青玉嗎?進來吧。”
未見其人,許迢迢先從記憶裡翻出了這個人——暖春閣的閣主,紀泫之。
許迢迢立刻低眉順眼的縮在沈青玉身後。
有限的記憶裡,紀泫之似乎對她很感興趣,只是接觸幾次發覺她是一灘扶不起的爛泥就放棄了。
最後才給她派了個教她規矩的人,也並非好意,只是像押寶一般做個人情。
身為暖春閣的主人,對暖春閣歸屬下的所有人都有生殺予奪的權利,並不是好相與的。
沈青玉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尾巴。
紀泫之倚著腰後的軟枕,衣裳半敞,蹙眉道:“你有什麼急事,白日便來尋我?”
沈青玉帶著人一入這幻境他就察覺到了。
“你身後這是?”
紀泫之見沈青玉身後那女修垂著頭不敢看他,他眯眼打量一陣,這女修氣質不俗,眉綻桃花,越看越覺得有些面熟。
“紀閣主,我此來是為著新入宗的待選弟子一事。想再看看此次的人選。”
沈青玉察覺到紀泫之似乎對身後的許迢迢很感興趣,不著痕跡的擋下他的目光。
“護得這麼周全,也是難為你了。”紀泫之嗤笑道。
“沈青玉,別怪我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