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遮天蔽日的菩提巨木長在這白芒空間自然是見不到日光,遠離塵世的喧囂,外面的戰火也燃不進來。
許迢迢對自己的命運毫無頭緒,那僧人也不催她。
她遵循著僧人定下的規則,道:“前輩請問。”
那僧人道:“我觀你對佛理之說並無鑽研,強問對你也不公平,且我看你命中桃花無數,情劫不斷,實在不適合入我佛門。”
“你說你是合歡宗弟子,這倒符合你的命數。”
許迢迢怕一個不好這僧人便將她直接驅逐出浮屠佛塔,只得道:“人活一世並非只能順命而行。”
僧人不語,他一揮袖,二人相對而坐的空隙便出現無數蘊含著無邊佛法的紅線,血色紅線互相糾纏著,亂成一團。
許迢迢只看了一眼就覺得亂,太亂了,亂的她根本找不出一根完整的紅線。
“這是因果線,世人的因果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僧人道:“唯有我道是斷因果的。”
“魔君想逃避她的因果,所以引你來替她走完這道輪迴。”
“你順她的命則死,逆她的命則活。”
“而且並非是你與魔君命運捆綁,你只是一個受害者,真正與魔君命運捆綁者是梵心。”
“梵心違逆我道在先,必受反噬,今日有此一遭也是他咎由自取。”
許迢迢忍不住開口為梵心平反:“修輪迴道的佛修不是要講究大慈悲嗎?”
“難道就為了攢功德,眼睜睜的看著戰爭延續下去,讓更多無辜的人死去嗎?”
僧人道:“正是因為天道慈悲,才會得允一介魔族承我道統。”
“她九世輪轉不及你一世清醒,她本有機會的。”
“你原只擔心自己,如今卻對梵心多有推崇,我且問你,若你與梵心二者只能活一,你如何選?”
許迢迢:“一起活。”
僧人:“二者活其一。”
許迢迢堅持道:“你才說了逆命者生,若二活一是我們的命,我偏要一起活。”
僧人長吁口氣,嘆道:“你這犟種,若是讓你帶走我的道,只怕也是下一個梵心。”
“罷罷罷。”
他說著從蒲團上起身,一身潔白袈裟慈悲莊嚴。
那僧人最後道:“許迢迢,試煉結束,你非我道傳人。”
許迢迢望著僧人那模糊不清的身影,聽著失敗的宣判,心境卻萬分沉靜。
她無半分強求之意,平靜道:“多謝前輩指點,弟子回答皆順心而為,我並不後悔。”
她屈身再次向僧人叩首。
許迢迢尚未抬頭,卻感覺一隻溫柔的手撫摸著她的頭頂:“你雖不適合承我道,合歡宗畫修一道卻不該就此斷絕。”
“我贈你一道因果,去見梵心吧。”
許迢迢剛想再問,面前跪著的蒲團卻化為一片金色飄揚的菩提巨葉。
面前不再是那白芒的空間,那與她對話許多的僧人也不見了人影。
一片黑暗中只餘她一人跪坐在菩提葉上。
她試著呼喚許清宴,這次順利多了,許清宴與紀泫之都能回應她。
許清宴道:“方才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
“迢迢,別怕。大不了我再為你逆轉次時空。”
許清宴語氣故作輕鬆,許迢迢卻險些掉下淚來。
風月畫鑑早就為她逆轉過一次命運了啊。
:()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