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晚,華燈初上,城主府的客房裡閉目養神的姬無悠睜開雙眼。
他思及今晚的邀約起身下榻,走到門邊,剛想推門而出,不知想起什麼沉吟片刻突然改了主意。
他回身將身上不起眼的黑色法衣換成一身潔白的錦衣華服才出門而去。
辛夷將他與許迢迢修整的房間安排在相鄰院落,不過幾步,便到了隔壁院外。
城主府中不時有森嚴的守衛交替巡邏,院外也有專門的侍者,一看到姬無悠的身影,便有聰穎的侍者入內稟報。
姬無悠負手站在院外耐心等候,不經意間抬頭望見夜空中一輪皎潔的圓月亮如銀盤,在雲中若隱若現。
他凝神望了一會兒圓月,聽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才收回目光轉身望去。
只這一眼就攝住了他的心魂,姬無悠喉間滾動,差點失態。
她雲鬢如煙,萬金鮫紗織成的衣裙輕薄似霧,透出女子瑩白如玉的肌膚。
她向他走來,腰肢盈盈一握,踩著皎潔的月光,步步生蓮,盼睞而傾城,如暖玉生光。
許迢迢娉婷走動時,華麗而層疊的裙襬繡著白滾銀邊,隨她的動作映著月光流光溢彩,像是一朵盛開的清麗嬌花。
許迢迢察覺到了姬無悠灼熱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裙襬。
以前在合歡宗她有意藏拙,常年穿著簡樸的弟子服。
後來到了萬劍宗,身邊的師姐師妹都是簡潔大氣的劍修,這還是她第一次穿的如此盛大。
不過辛夷說了,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月流漿的青睞。
幸而這華服雖然貴重,行動起來還算方便。
她快步走到姬無悠面前,等看清他與白日不同的裝扮才放下心來。
雖然姬無悠的性格應該不會訓斥她的穿著,但是她一人穿的這麼華麗與他走在一起總有些奇怪。
“我還是第一次見姬師叔穿這件衣服。”
以往姬無悠都是一身簡潔的白衣或者黑衣,她都懷疑他的衣裳是批發的,只有一種款式。
許迢迢新奇的看著姬無悠現在身上的白袍,只見下襬銀繡繁麗,精緻華美。
他穿著慰貼的很,尤其腰間束帶顯得他寬肩窄腰,龐然修偉,而他本人冷徹凜冽的氣質更是看起來如清冷仙君一般。
“去慈悲寺做客,也需注意一番外表。”
姬無悠望著少女含春眉間盛開的花鈿,幾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原是這樣。”
這不還沒到慈悲寺嗎?
許迢迢本想說就你這氣質,這身材,套麻袋都好看,但是終究不敢在他面前太過放肆。
她小聲道:“下午辛夷姐姐過來為我梳妝,說我們恰好趕上月嵐城拜月的時候,所以要好好打扮一番。”
許迢迢一開始有些懷疑辛夷的目的,不過辛夷貴為月嵐城城主,有什麼好算計她的,而且辛夷這巧手,讓她也很歡喜。
說起拜月的事,許迢迢又來了興趣,她道:“辛夷姐姐說今晚求得的月流漿,也只一夜之期,據說男子服用另有妙處,到時候姬師叔別推辭。”
許迢迢本想借花獻佛,不料她與辛夷閒聊時辛夷得知她的打算連連拒絕,還勸她趁早服用勿要延誤佳期。
許迢迢想想也就算了,不過她不是吃獨食的性格,姬無悠是男子拜不了月,那就分些給他好了。
說者無心,姬無悠的眸光卻暗沉下來,像是蟄伏的猛獸蓄勢待發。
在月嵐城,女子求取的月流漿,贈與心儀的男子,是為定情之意。
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