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與姬無悠二人是一大早便趕到慈悲寺的,眼下見時辰尚早,各自回廂房修整一番才一道去神劍宗的客院。
依著許迢迢的想法,她與白姣姣關係尚可,一人去就行了,姬無悠跟著一起反倒不好說話。
不過姬無悠道是兩宗客院相距最遠,擔心她不認路或者路上被其他修士給衝撞了,他將她送到之後在外面等她。
許迢迢一想到神劍宗和萬劍宗緊張的關係秒懂,看來慈悲寺的佛修也怕劍修們在佛門清淨之地打起來啊。
以前姬無楚提起過一次關於神劍宗從萬劍宗分化出去的原因是內部不和。
許迢迢在幻境見過姬晴予與謝照之後出來便覺得納悶,這對道侶志趣相投,感情好到能一同赴死,怎麼兄弟倆一個姓謝一個姓姬。
後來她去查了宗史記載,才知繼任萬劍宗的掌門是姬晴予的徒弟,也是當時萬劍宗的大師姐,她並不姓姬,只是後來陰差陽錯下一任掌門傳給了姬演。
再往下姬無楚和姬無悠一樣是姬演收養的孤兒,跟著姬演姓。
故而給了她錯覺,以為萬劍宗這邊的姬姓是從姬晴予那傳下來的。
而叛出萬劍宗建立神劍宗的謝姓一脈才是姬晴予與謝照二人的親子。
說白了就是大徒弟和兒子爭家產最後鬧分家的戲碼,難怪謝照一聽萬劍宗分了家大罵不孝子孫呢。
二人的爭端從何而起已無法考證,總之這恩怨就這樣世代糾纏了下來。
說回眼前,許迢迢與姬無悠一道前去尋白姣姣,路途上還真遇到了一些來往的修士,甚至有的還會向姬無悠行禮,看著是認識的。
許迢迢不認識這些人,她便跟在姬無悠身邊耐心等候。
不知這些修士是不是知道姬無悠的性子,路上碰見行個禮說幾句客套話便告辭了。
等人走後,姬無悠才道:“這些一般是慈悲寺勢力範圍內的城主們派來的人。”
散修來是想蹭課,離慈悲寺近些的城主不派人過來就是不給面子了。
不過遠些的,比如滄安城這樣歸屬於萬劍宗勢力地盤上的就不鳥這些了,畢竟真出了什麼事,求也求不到遠在千里外的慈悲寺身上。
許迢迢暗想姬無悠說慈悲寺不拒來客,一視同仁,其實也分的。
往上是他們六宗的人,往下是各大勢力,再往下才是散修,這樣層層下來,看來能提供給散修的住處也並不多。
不過慈悲寺附近有很多小鎮,鎮上百姓都淳樸好客,花少量靈石就能住的很舒服了,這也是一種另類的創收吧。
許迢迢碰到幾波這樣的人,才好奇道:“他們是去何處?”
姬無悠道:“難得與其他勢力互通有無的機會,自然要鑽營一番,沒有人是真的來遊玩的。”
如萬劍宗這般與慈悲寺相同體量的超級大宗,除了其餘五宗要花點心思應對,其他的小宗門和城邑都只有討好他們的份。
許迢迢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一路太輕鬆了,我都忘了”
其實他們也是帶著使命來的,姬無楚希望他們可以弄清楚慈悲寺的態度和琢心的價值。
只是許迢迢仗著知道琢心的身份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心只想蹭課修習念力。
見她這般反應,姬無悠闇惱自己笨嘴拙舌惹她多想,連忙改口道:“我並非那個意思,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萬事有我。”
許迢迢展顏一笑,學他語氣說話:“我也並非那個意思,無悠,我很強的,你不要這樣小心翼翼的對我,我不會碎。”
她小驕傲的語氣讓姬無悠差點失笑,不過他到底忍住了,“聽說無憂每日早晨尋你一道練劍,早些時候我們在靈舟上並無條件,如今倒是可以。”
許迢迢目光落在他被風吹起的如墨黑髮上,想到要與他對戰不免有些緊張,但一想到這算是小灶還是歡喜佔了上風。
二人飛越大半個慈悲寺才到了白姣姣居住的客院,許迢迢連連感慨這也太遠了。
姬無悠應言等在院外,許迢迢忍不住勸他去別處轉轉,不然他站在神劍宗的院子外頭,不曉得又會傳出什麼樣的話來。
姬無悠凝眸思索片刻,還是應了,與許迢迢約好一個時辰之後過來接她,接著親眼看到她敲門被白姣姣迎了進去才離開原地。
白姣姣一開門見到許迢迢嚇了一跳,等看到她身後的姬無悠更是。
好在姬無悠沒有進來的意圖,她才放心將許迢迢迎進住的客院。
一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