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許迢迢說,那御獸小派的弟子心黑的很。
他們提出要將那噬主妖獸送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鬼市。
鬼市是算是正邪二道的灰色地帶,是見不得人的交易之所,魚龍混雜,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買不到的。
許迢迢也只在萬劍宗聽過一耳朵,並未去過鬼市。
想也知道是化形果沒了,結果妖獸化形不成還賠上了老掌門一條性命。
血虧。
乾脆把這吃了化形果的妖獸丟到黑市去換一筆靈石,誰知道就有人看上了呢?
許迢迢本覺得這趟任務有些違背萬劍宗的行事準則。
沒想到秦傾的解釋讓她豁然開朗:“若是我們不接這個任務,他們無法制服那妖獸,要麼鋌而走險自己強行押送,要麼請託別人。”
“一個不好,那妖獸半路逃脫,為禍一方,便會有無辜百姓受難了。”
許迢迢若有所思,萬劍宗接下這任務一為施恩於小宗小派,搏一個好名聲,二則是將一切風險扼殺於搖籃之中。
但是若說萬劍宗全然正邪不兩立也不盡然,畢竟她們這回的目的地可是鬼市。
鬼市的存在,六大宗心知肚明,卻不會有人莽直到出面牽頭去搗毀它。
因為它涉及到一些不可言說的大部分人的利益。
這個世界不是絕對光明或者絕對黑暗的,光明與黑暗的交界之處,是人的心。
因這一路沒有順路的靈舟,許迢迢與秦傾日夜兼程,御劍飛行半月才至御獸派的地盤。
面前的這座靈山也就比青梧峰稍大一些,不過遠望煙嵐雲岫,風景怡人,鬱鬱蔥蔥的生機十足。
許迢迢站在山下都能聽到林間妖獸的吼聲。
秦傾送上拜帖之後,二人等了一會兒便見一嬌軟可愛身穿嫩綠長裙的少女坐在一隻威猛的白虎上從林間竄了出來。
許迢迢定睛一看,那白虎似乎是隻靈獸,皮毛潔白,眼瞳赫赫,只是泛黃的獸瞳一觸及她的視線立刻嗚咽的低下了頭。
“阿白,你怎麼了?”
少女察覺到身下的白虎狀態有異,連忙安撫著身下的白虎。
那少女安撫一陣不見效果,只得朝許迢迢二人不好意思道:“阿白可能是第一次見外人,所以害羞了。”
“你們是萬劍宗的人嗎?我叫季浮,是御獸派第十代弟子。”
“季道友。”
許迢迢從善如流跟著秦傾一道向季浮打了個招呼。
“要我叫靈鳥帶你們上去嗎?”
季浮十分友好,上來就要呼哨著招來鳥雀。
許迢迢連忙道:“不必了,多謝季道友,我可自己御劍上去。”
小富貴隔著一層靈獸袋都能把這白虎嚇得嗚咽,她怕是上不去靈鳥了。
好在季浮並未多想,見二人並無勉強之色,才坐著白虎轉身領著二人往山上門派而去。
許迢迢與秦傾二人御劍不高不低的跟在季浮身後,上山路上不時看到有奇珍異獸在林間穿沒。
季浮介紹道:“這山上的靈獸都是我們門派培育的,已經好幾代了,不會傷人。”
“原是如此。”
季浮本想一路為秦傾二人講解看到的靈獸,不料今日的靈獸似乎格外浮躁,皆是一閃而過沒有往日親人。
季浮只得帶著二人匆匆趕回門派,畢竟他們門派還關著一個心腹大患呢。
御獸派的山門立著塊雄偉的石頭雕刻著“御以萬靈”四個字。
四字深雋入畫,古韻十足,仙氣浩渺,讓許迢迢忍不住駐足觀看。
季浮笑道:“那是我們立派當年祖師爺寫的。”
果真無天地之志無以開宗立派,許迢迢見字如人,倒是有幾分觸動。
等跟著季浮踏過山門,便見一中年男子在那裡等候。
那男子一見季浮身後的秦傾二人,頓時像遇到救星一般踏步流星上前。
“可是萬劍宗的道友?在下乃御獸派的掌門馮縉。”
“在下萬劍宗弟子秦傾,這是我的師妹,許迢迢。”秦傾介紹道。
“秦道友,許道友。”
馮縉也不過元嬰,秦傾二人又背靠萬劍宗,自然不敢託大。
他客氣道:“既是來了,我就先帶你們去看看那孽畜吧。”
秦傾二人轉為由馮縉帶路,漫步在這御獸派中,許迢迢感覺這門派更像一處小型的村落。
雕欄畫棟的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