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聽完,驚奇道:“莫非是慈悲寺不容留女客嗎?”
“這倒不是,慈悲寺沒聽說過有女佛修,但待客肯定是一視同仁不會落人口舌。”
二人邊走邊說,許迢迢此前感到新奇是因為在靈舟上待久了的緣故,現在卻是因為城內不同以往的氛圍。
若說月嵐城是屬於女子的城,這座城池便處處是僧佛之道的影子,連地上平整的青石磚都雕刻著朵朵綻放的蓮花,讓人不忍踩於足下。
許迢迢還想細問不便在何處,不經意睇見路邊凡人擺的書畫攤子上掛著的一幅畫。
畫上佛子法相清聖,背景是六道浮屠的幻象,他盤腿而坐,一手搭膝,一手執佛禮,端坐於蓮臺上,似在接受世人頂禮膜拜。
許迢迢屏住呼吸,道:“這是梵心佛子?為何這裡會有他的畫像?”
她雖然知道琢心作為梵心的那一世威名赫赫,但是琢心在她面前就是個心黑手辣的芝麻湯圓,實在讓她很難對他生出敬意。
姬無悠循聲看了一眼,道:“梵心佛子菩薩心腸,身負救世之恩,世人莫敢忘懷。”
“這無量城離慈悲寺最近,聆聽佛音,受佛道影響深遠,且這裡是梵心佛子的俗世居所,有些紀念梵心佛子的書畫也不足為奇。”
許迢迢沒想到這無量城是梵心出家前的“家”。
她從未與琢心聊過他的以前,琢心也不是沉湎於過去之人,她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起梵心的生平。
許迢迢走近那書畫攤子正想細瞧,那難得有客上門的儒生打扮的男子便欣喜了站了起來:“仙子,可是來參加講經大會的?”
這男子本想賣力推銷自己面前的經書,等看見這絕色美貌的女子望著掛在最上頭的那幅畫,他立刻機靈的將畫取下遞到對方面前。
許迢迢仔細觀察這畫上的人物,只覺得分外生動,跟攤子上其他署著其他人名字掛售的畫作一比更是栩栩如生。
奇怪的是這儒生分明只是凡人,根本不可能接觸畫修一道,然而這幅畫上的梵心隱有了生靈的徵兆。
許清宴感應到她所想,解釋道:“這儒生或許是梵心的虔誠信徒,所以畫他時不自覺的注入了他的信仰之念。”
許迢迢動容對儒生道:“我亦喜丹青一道,見你這畫便知道你花了大心思。”
儒生本以為來了個大主顧,沒想到是同好之人,他大喜道:“仙子好眼光,這梵心佛子的畫像,是我今年去慈悲寺參拜時,親見他的畫像後親手畫下的。”
“我幼年時便隨父母每年去慈悲寺參拜,習畫之後一開始畫百幅難得一幅滿意的佛子畫像,後來年歲漸長,十幅得一,到如今,我一年只畫一幅佛子大人的畫像了。”
儒生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很是驕傲,許迢迢也從他那平凡遍佈風霜的臉上看出了些許傲氣來。
“這無量城,若說誰的畫能媲美慈悲寺那幅真跡便是我了。”
許迢迢沒想到這畫師竟然一生只畫梵心一人,她忍不住道:“你既有如此技藝,一年畫一幅,敢問這畫作價幾何?”
一幅畫吃一年,想必很貴。
不料這儒生呵呵一笑,“梵心佛子大人畫像珍貴,何能買賣?我本是掛在高處吸引來客,受他庇護賣些經書謀生罷了。”
許迢迢不得不感慨這儒生有經商頭腦,瞧她,不就是被畫給吸引過來了。
姬無悠站在一旁,安靜聽著她與儒生交談,望著梵心的畫像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