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的話讓許迢迢怔在當場,“怎麼會?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無憂慘然道:“我每每想起鬼市那日,就覺得自己無比的窩囊,幫不上忙,反倒可能拖累姬無悠,我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你在危險中。”
“我想,是時候與姬無悠融合了,可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放棄自己的意識,所以那日,我忍不住動搖了,我渴望從別處獲取強大的力量。”
“可是你說了,你不喜歡鬼市,我猜你也不會為了我永遠留在鬼市,我才冷靜清醒過來。”
許迢迢知道無憂生性桀驁,自尊心極強,聽完他的肺腑之言,她才道:“我離開鬼市前,新的度量人給了我鬼修的修煉之法。”
“鬼修是一種神修,不需要肉身,從零開始,或許是你的機緣。”
許迢迢說著,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離開鬼市時,最後度量人丟給她的玉簡。
她昨晚已經看過了裡面的內容,記載著鬼修的基礎功法,是新生鬼魂從頭開始神修的方法,沒有吞噬神魂害人的那些。
她還叫許清宴和紀泫之幫她確認了功法的真實性和安全性,今日才敢交給無憂。
無憂神情恍惚的接過許迢迢遞來的玉簡,道:“多謝。”
許迢迢解決一樁事,心情也好了許多,看著上午天朗氣清,生出了想要去清溪鎮走走的想法。
她主要還是想見李尚一面,他將自己的弟子江堯看的極重。
與其等李尚從別人嘴裡聽到江堯的第二次死亡,還不如她主動告知,省的埋下什麼禍事。
再次來到朝露的小茶館,又是一番風味,李尚果真聽勸,那日她來拜訪之後再也沒有披過江堯的馬甲。
許迢迢與無憂站在外面看茶館裡的狐狸眼青年一個人忙忙碌碌,泡茶的手藝似乎也練出來了。
李尚抬眼看到無憂下意識皮子一緊,吞了下口水還是老實的請二人進來。
許迢迢每次來都有好事,無憂來就不好了。
而且李尚還拿不定無憂皮囊下的到底是誰,不過都是同樣的懼怕。
李尚將二人帶到樓上雅間,道是朝露有事外出,等他將客人招呼完就來。
等待李尚的時候,許迢迢不知怎的有些緊張,無憂洞悉了她的小動作,安靜的陪在她身邊。
過了一會兒,李尚才來,他手中端著茶水,強笑道:“我泡的茶,嚐嚐?”
李尚也麻了,對著無憂他實在笑不出來。
“李長老,今日我來,其實是為了江堯一事。”
許迢迢心中打鼓,她實在不知道怎麼說,總不能說你徒弟死後以鬼修的身份活著,最後因為他想殺她結果被反殺了?
“你說吧。”
李尚嘆了口氣,給自己先倒了杯茶。
許迢迢忐忑的將事情的原委說完,發現李尚表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平靜。
他道:“鬼市有鬼市的規矩,我只知道,我的徒弟江堯死在二十多年前了。”
“往後關於江堯的事,不必再跟我說了。”
“修行一路,總會遇到與天掙命之事,你死我活不可避免,許迢迢,你想走的遠,就要學會捨棄。”
“外人說青蓮劍尊殺心過重,主殺伐之道,其實他才是最清醒的。”
李尚後來說了什麼許迢迢全忘了,只是從儲物袋裡拿出了那瓶她從鬼市帶出來的紅梅酒。
如江堯所說,離開鬼市之後,它真的變成水了。
不過三人一番暢飲,以水當酒,竟也大醉一場。
回宗的第三日,許迢迢終於振作了,早晨與無憂一道練劍,接著去平心堂報了個名開始打擂。
是的,萬劍宗金丹修士亦有排名。
規則也很簡單,千名以內的劍修可以向比自己名次高百位之內的劍修發出挑戰。
百名以內的劍修可以向比自己名次高十位之內的劍修發出挑戰。
十名以內的劍修可以向比自己名次高一位的劍修發出挑戰。
許迢迢剛開始報名,名字壓在最底下,就算全勝,她也要打個十場才能進百名。
榜單後面幾乎全是金丹初期的修士,百名以內則是金丹中期,十名以內就得金丹後期。
現在的第一名是半步元嬰的劍修。
許迢迢不敢託大,卡著百名的極限向師兄師姐們約戰。
劍修們從不懼戰,除了在外做任務,不在萬劍宗的劍修,都應戰了許迢迢的邀約。
許迢迢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