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客,許迢迢也不能任這倨傲的老頭在山下蹲著,萬一傳出什麼曲蓮殊傲慢不遜的傳聞就壞了。
她友善道:“我不是醫修,我師父是,您既是為了拜會我師父,為何不上山呢?”
老者一聽頓時拉下老臉:“曲前輩不願見我。”
聽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喊曲蓮殊為曲前輩,這反差讓許迢迢差點笑出聲。
曲蓮殊臉嫩,但是輩分真的高,姬無楚在他面前都要低頭。
許迢迢心道曲蓮殊不願見無疾谷的人必定有自己的理由,故而也不開口主動邀請這老者上山。
“前輩抱歉,我只是一個小弟子,無法左右我師父的決定,等我上山之後一定告訴我師父您在此處等候。”
這老者等在這已不是一天兩天了,故而對許迢迢也沒抱什麼期望,只是揮揮手錶示知道了。
“你是曲前輩的弟子?你不學醫,豈不是辜負了得天獨厚的機遇。”
“還有你身後那個,可是做藥人上好的材料。”
她身後那個,可不就是無憂嗎?
老者慢悠悠的話讓許迢迢頓時心生怒意。
“我們青梧峰沒有藥人一說。前輩,我離宗許久還有要事在身,我先走了。”
許迢迢說完,也不管那老者是何表情,拉著無憂就悶頭往青梧峰上而去。
走出老遠,她才緩下心情,回頭一看,無憂眉眼彎彎,明擺著心情不錯。
許迢迢又惱了,“人家說你適合做藥人你還笑,我現在感覺無疾谷真不是個好地方,藥人應該就是測試藥性和治療方法的人吧。”
“他說的這麼輕鬆,草菅人命不眨眼,怪不得我師父不願見他。”
萬泯兄妹的事,閒暇時無憂也告訴她了。
今日再遇無疾谷的長老,一番交談之下,許迢迢對無疾谷更加沒有好感了。
無憂道:“我可不是因為那老頭的話發笑的,我是因為你才笑的。”
“無疾谷確實有很多藥人,犯錯的奴僕,採買來的,還有自願的,在他們看來,為了天下蒼生犧牲幾個人不過是為大義而舍小節。”
許迢迢道:“在蒼生面前他們是小節,但是在被捨棄、變成小節前,他們也曾是蒼生。”
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無疾谷縱橫多年,勢力深重,藥人想必已是約定俗成之事,就連無憂都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如果是魔族作惡,或者是邪修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就會有人去阻止。
但是如果是打著正義之名為了保護大部分人的利益而不惜傷害一小部分人呢?
沒有人會站出來,冒著觸犯大部分人利益的風險,因為修士總是會受傷的,有藥人作為馬前卒,被治癒的機率就多一些。
許迢迢說完就沉默了,等到了曲蓮殊的小醫館,看到自家師父忙忙碌碌的身影才回過神。
是了,雖然有無疾谷那樣的地方,但是一定也有許多像她師父這樣的醫者。
他們不需要藥人,遊歷世間,懸壺濟世,他們將病人一視同仁,不分貴賤。
:()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