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韞雖已向門派求援,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最近的無量城城主派城中供奉的修士過來也需要時日。
再者,這裡就是慈悲寺,寺內僧侶眾多,化神佛修也不在少數,不過對著已經淪為新一代魔域的慈悲寺也是束手無策。
行一被梵見送了出來,才被慈悲寺的弟子帶到陳韞他們的面前。
蕭眠一看到行一,目露希望,快步上去道:“行一大師,你是怎麼從裡面出來的?其他人可還好?”
行一一臉苦澀,道:“我也不知,我是去尋師叔祖時見勢頭不妙,被師叔祖送出來的。”
梵見和主持都還在裡頭呢。
陳妙道:“為何不見慈悲寺其他太上長老出手?”
一般宗門內除了掌門,再往上便是退下來閉關修煉不問紅塵世事的太上長老。
就算是掌門在他們面前也要低頭。
陳韞臉色一變,制止陳妙說話,當年仙魔大戰奉梵心佛子為首,慈悲寺自然是出人出力也在其他宗門之上。
據說當年慈悲寺傾其所有,除了築基練氣的弟子,幾乎全部上了戰場,活著回來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當今的澄明住持當年也不過是一個築基弟子。
行一當然不會跟陳妙計較,他心緒亦不平靜,也不知是在安撫陳韞他們還是在安撫自己:“我寺鎮宗大陣為誅魔陣,梵見師叔祖和澄明住持定有辦法。”
行一說完便下去詢問附近的鎮民撤離情況,再分配慈悲寺的佛修們查探魔氣蔓延情況。
而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梵見正在手執一盞孤燈中黑暗中踽踽獨行。
他腳步平緩,越過已經化為斷壁殘垣的寺廟,像是越過千年歲月。
沒有人比他和梵心更清楚慈悲寺誅魔陣的佈置。
很多很多年前慈悲寺有個惡趣味的偏心老和尚,給他取名叫梵見,將好聽的法號留給梵心。
老和尚雖不靠譜卻有真本事,曾帶著他們兩個走遍慈悲寺的山川脈絡,交代過誅魔陣的每一道隱藏伏筆。
梵見行至一處,終於停下腳步。
他辨認片刻,彎下腰將手中燈盞輕輕傾瀉,燈盞上積著的淺淺一窪的燈油便滴落在被魔氣附著徹底汙染的土地上。
那燈油如淚般滴下,卻是耀耀灼目的金色,落地的一瞬,佛紋顯現,接著以佛紋為中心,一道金色業火燃了起來。
它沒有任何養料,為了快速成長竟開始瘋狂的吞噬周邊的魔氣,不過一會兒就壯大的能與四周的魔氣抗衡了。
而梵見看到業火的一瞬,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
接著他雙手合十,在業火前就地打坐,絲毫不怕被那業火所傷。
誅魔陣,啟用時須燃燒修士神魂作為代價。
他千年前在戰場時自爆導致肉體被毀,之後被梵心所救挽留了一絲殘魂,後來重鑄肉體也只能是這副孩童模樣。
而且他仙路已經斷絕,再也不可能進階了。
梵見原本擔心自己的神魂燃不起這火,看到成功燃起的業火才忍不住嘆息一句。
:()穿書合歡宗?無所謂我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