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魔氣中,梵心生前居住的院落中那棵菩提樹絲毫不受魔氣影響,金燦燦的葉片愜意舒展著,柔美聖潔。
魔君的身影幾乎瞬息便消失不見。
許迢迢不知道他去了何處,但是她知道她必須阻止魔君。
梵心的功德幾乎大部分都來自前世的救世之恩,還有這千年來人族感念他的恩德奉上的念力。
如果梵心的功德被魔君竊取了,那何其可笑!
滅世之人怎麼配拿這救世之功!!
而且,更不用說,魔君長嬴一旦拿到梵心的功德之後。
他的狼子野心註定他的下一件事便是回到魔域,集結舊部,再次發動仙魔大戰。
這一次的仙魔大戰來勢只會比上一次更加來勢洶洶。
甚至,她都不用再考慮以後了,今日他們這些陷在慈悲寺魔域中的人,都會死在這。
許迢迢心中發急,手下劍招越發狠辣,招招致命,可是很快她就發現她的劍對魔影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這魔影是由魔氣組成的,就算弱水一劍捅穿了它的身體,它也能迅速重組。
它不畏生死,又感知不到疼痛,但是又極為難纏,好像天然就瞭解許迢迢的出招思路。
許迢迢剛想從袖中的碧玉簪裡摸一幅畫將它困住,卻敏感發現魔影竟與她一樣做出了摸袖子的動作
她的手立刻制住,繼續用劍延緩對方的攻勢。
許迢迢腦子裡模模糊糊閃過一個念頭,復刻到底是什麼呢?
如果魔君瞭解一個人修還好,如果是第一次見面,他憑什麼能復刻出對方的全部能力呢?
世上不可能存在毫無弱點的天賦,越是變態的天賦就存在越致命的弱點。
許迢迢一咬牙,弱水劍尖一轉對上自己。
電光石火之間,那攻上來的魔影竟卡了一瞬,死人一樣的臉上露出掙扎的表情。
可是也只僅僅一瞬,它又馬上衝到許迢迢近前。
許迢迢當然不是突發奇想想要自傷,她只是想試探一下,這魔影到底復刻的是她的動作還是她的能力。
她這古怪的舉動讓一旁觀戰的白姣姣焦急萬分。
所謂旁觀者清,她看了許迢迢與魔影對戰的全程,終於忍不住道:“迢迢!別用符,別用其他的能力,它在學你!!”
白姣姣是知道許迢迢劍符雙修的,但是魔影到現在都沒出一張符篆就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
許迢迢這個原主不在它面前動用符篆,它就不會用符。
甚至一開始這魔影只是個花架子,它在和許迢迢的戰鬥中,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學會了她的劍招。
再這麼下去,它與劍修許迢迢,只差一副皮相!!
許迢迢動作一頓,終於知道為什麼她與魔影的戰鬥越來越吃力,甚至逼得她不得不有了動用畫靈的想法。
可是畫都是她提前畫好的這魔影能掏出個什麼來?
即便如此,許迢迢依舊不敢賭。
萬一魔影可以無視實體直接復刻能力就完蛋了。
許迢迢後知後覺的想到,原來能剋制魔君復刻能力的,是擺爛啊。
只要我足夠鹹魚,就算是復刻出來的我也無法打敗我自己。
但是,太過擺爛恐怕輪不到魔君復刻,就會被魔君本人給殺了。
這能力當真無解。
等等,為什麼魔君不給白姣姣也弄個復刻體呢?是不能還是不屑?
白姣姣一直在關注著許迢迢,她急在心裡,有心想上前幫忙又怕給許迢迢添亂,只能握著孤鴻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許迢迢身形一閃,躍到了白姣姣身邊,而一直緊隨著她的魔影也順勢跟上。
白姣姣與許迢迢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她與許迢迢對視一眼,便咬著牙迎上許迢迢的魔影。
許迢迢順勢撤出,然而那魔影不死心的認準了許迢迢。
許迢迢這回只躲,還往白姣姣身後躲,反擊全讓白姣姣來。
很快,那魔影的動作開始遲緩下來,它變成了,使用白姣姣劍招的“許迢迢”!
白姣姣一邊格擋一邊道:“這是怎麼回事?它在學我?它復刻的不是你嗎?”
許迢迢看著一次又一次急切的想衝到她面前與她對戰的魔影,卻越來越像白姣姣。
“魔影的外貌與被複刻者相同,是為了給我們心理壓力,長嬴的天賦不是復刻,是模仿。”
“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