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漫天飛雪,不見人的蹤影,只有數不盡的妖獸在這冰天雪地中逡巡遊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陳道友,怎麼辦?”
一個黑袍丹修面無人色發著抖,眼睜睜看著那眼睛瞪得大如銅鈴一般的金剛豹從他衣角擦過。
那獸發出低低的怒吼,細細的嗅著雪地的每一角試圖找出卑鄙的人類的藏身之處。
“什麼怎麼辦?誰叫你們手賤採了那七玄果!你們要死就自己去死不要拖累我們。”
好脾氣的關盛大怒,冷冷的瞪著面前的五個丹修,其中一人面色蒼白,已經斷了一隻手。
這是幸好服了止血的丹藥將傷口凝住了又撒了隔絕氣味的藥粉,否則外面的妖獸循著味來一定會把他們全部撕碎不可。
這群瘋子,明知道整個秘境的妖獸都聚集在這等著七玄盞結果。
他們竟然將整株草給刨走了!!!
關盛快要崩潰了,他入境時便第一時間與陳韞等人取得聯絡,然而他們都聯絡不上陳妙。
好在陳韞與陳妙有血緣關係,可以大概感應到她的方位,於是將人分作兩隊,他獨自去尋陳妙,其餘人去找陳藺微的傳承。
對他們來說,前來秘境最重要的事就是獲取先輩的傳承。
因著他們仙符宗有血脈之力,所有來自他們祖上的符術傳承皆有跡可循。
然而千年來有一人的傳承他們始終未有取出,甚至一點線索都沒有,那人便是陳藺微。
直到一百年前有弟子緣見過那位老祖宗一面,然而那弟子卻沒有讓他滿意。
此次他們便是來試試看有沒有人能被認可將那份傳承取出。
原本關盛也與其他弟子一道去尋陳藺微的傳承了。
奈何他雖是旁系,卻對陳妙有些說不出口的情愫,於是自告奮勇與陳韞一起尋找陳妙。
接著二人便來到了這冰原,一踏入這冰原,陳韞就感覺不妙,隱匿好了二人的行跡。
接著他們見到密密麻麻的獸潮向他們湧來,而在前面奔逃慘叫的正是丹宗的五名修士。
他們起初還以為這五名丹修是誤入此地,原是好心想要搭救一把。
然而無論如何奔逃那獸潮都緊跟在他們身後,他們才發現不對。
在陳韞逼迫之下那領頭的叫古遷的丹修才說出真相。
這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皆盯著他們幾人。
關盛想勸陳韞他們二人丟下這群丹修逃跑,奈何這群生了靈智的孽畜已經將他二人也與丹修們視作一夥的了。
而這夥丹修更是將他二人視作救命稻草緊跟不放,讓他們跑都跑不脫。
最後避無可避,陳韞只能祭出本命法寶七星符陣將他們七人全部藏匿起來,然而這又能撐到幾時呢?
關盛藏在袖中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望向閉目專心抽調全身靈力供養符陣的陳韞身上。
一旦陳韞靈力耗盡,這符陣破了,洶湧的獸潮便會一鬨而入,他們連個全屍都不會留下。
他唯一的安慰便是陳妙已經離開了,不在此地。
關盛心知此時不能與陳韞說話以免他分心。
心中卻升起一股悲涼感,他什麼也做不了,一人之力在這瘋狂的獸群面前就是以卵擊石。
除非陳清漪能來救他們,然而她是化神大能根本進不來這秘境。
“關盛”
關盛聽到聲音連忙跪下湊到陳韞唇邊仔細聽他要說的內容。
陳韞用盡全力支撐著這符陣的運轉,連吐字都已經很艱難了。
“妙來,勸歸!”
最後兩個字陳韞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的。
關盛表情立刻凝重了起來,陳妙來了?
他與陳韞心知再叫他們仙符宗其他弟子來也是無用,乾脆斷絕了傳訊符以免他們跑來送死。
意識到嚴重性,關盛當機立斷立刻從懷中掏出傳訊符。
陳妙這會兒正和許迢迢二人往那冰原趕的路上呢,這下突然心口一痛,她伸手摸摸心口就感覺到那傳訊符正在震顫。
陳妙連忙將懷裡的傳訊符拿出來。
“哥?”
“陳師姐,別來,別來找我們。”
“關盛?你和我哥哥在一起嗎?我哥呢?”
不詳的感覺從她的心口升騰而起,陳妙有些站立不穩。
“我們已經脫困了,正在去找你們的路上,你先去與龐承他們會和。我們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