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迢迢抱著與曲蓮殊井水不犯河水的念頭,一邊防備那狐狸又使壞一邊研究怎麼把幻術加進符篆中。
然而到底還是沒有頭緒。
她在萬劍宗學的是劍與符,在塵眠之境中能佈下幻境全靠錦綾,脫離錦綾之後以她之力根本無法單獨佈置出一個幻境。
躺在軟墊上小狐狸斜睨了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什麼急的抓耳撓腮的許迢迢一眼。
他生氣了。
從知道她與梵心勾結的時候算計他的時候就生氣了。
她明明有機會先告訴他,可是她選擇了相信梵心。
他們好歹師徒一場,情分還不如在外面認識的一個禿驢。
這幾日他故意冷待她就是在等她解釋,結果反倒稱了她的意。
她巴不得他別去騷擾她,將他視若無物。
可恨他已經維持不住人形了,難怪許迢迢敢如此忽視他。
曲蓮殊心中鬱郁,垂眼看到面前雪白的爪子,試著伸展抓握一番終究不如人手靈活。
最後只得賭氣般的扭過頭轉了個方向將屁股對著某人。
許迢迢還沒發現某隻狐狸正在和她單方面冷戰。
她覺得這樣的距離就很好,曲蓮殊變成了狐狸不能說話,少了些勾心鬥角,她也不用費心應付他。
許迢迢自己研究了一陣,還是弄不明白,想到合歡宗人人都是幻術高手決定選擇場外求助。
將認識的人全在心裡過了一遍,她認為江堯是最合適的人選。
江堯為人豁達,她也是為他辦事,向他請教他應該不會隱瞞。
可是現在琢心在後山修養,曲蓮殊又不是人身,她不能輕易離開青梧峰。
將這件事記在心裡,許迢迢抬眼一看就見到一隻被毛茸茸蓬鬆的白尾巴圈著身體蜷成一團而看起來十分有肉感的白團子。
哪怕是吃了大虧,下定決心這輩子再也不吸狐狸的許迢迢也不得不承認曲蓮殊的妖身確實有點東西。
可愛,手癢,想rua。
曲蓮殊莫名覺察到背後有一股寒意,倏地回過頭,就見到他那逆徒正眼神詭異的緊盯著他的尾巴不放。
想到許迢迢昔日輝煌的戰績,他皮子一緊,警覺的將尾巴蜷到自己身子下面,再用雙爪踩住,警告的橫了許迢迢一眼。
偷窺被正主發現,許迢迢訕訕的低下頭不敢再看。
曲蓮殊再可愛又怎樣,一個不好是會要了她的命的,還是少惹他為妙。
曲蓮殊見她扭過頭不看他反而起了逆反心理,從軟墊上一躍而下,幾步便跳到了許迢迢面前的桌上。
“師父?”
許迢迢望著出現在面前的白狐,這下離得近了,連他身上的毛髮都纖毫畢現。
遠望是如雪一樣的白,細看毛尖卻泛著銀色的光芒,他的眼瞳中除一條無情的豎線外是澄澈無窮的碧綠,似乎只要對視一眼就會引人沉溺其中。
白狐精緻的下巴一揚,高傲的提起一隻前爪舉到她的面前。
許迢迢奇異的理解了他的意思,伸出一隻手捏住他的爪子,小小的爪子下肉墊溫熱柔軟,她告誡自己千萬別衝動。
“你剛剛看我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腦海裡,許迢迢一臉震驚的望著面前的狐狸。
是曲蓮殊的聲音。
原來他能說話呀。
面前的狐狸還在等著她的答案,許迢迢想起他說起自己快死的時候還在追憶自己的美貌。
遂討好道:“我見你妖身俊美不凡,所以多看了兩眼。”
接著她就感到自己手指一痛,低頭一看,他的尖爪已經露出來了,閃著危險的寒光,看似不經意的搭在她的手指上實則威脅之意明顯。
“你在嘲諷我?”
曲蓮殊心中又羞又惱,他現在這副樣子怎麼也和俊美搭不上邊。
“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狐狸。”
說錯話了。
許迢迢面不改色換了答案,握著狐爪的手也換了個姿勢,改為用手指抵著他的肉墊,從而避開他利刃般的尖爪。
白狐的耳朵輕輕抖了一下,雖知道她言不由衷,聽到這番誇讚他還是有些欣喜。
但是一想到她與梵心勾結在一起欺騙他,那點剛浮上心頭的欣喜又轉瞬即逝消失的無影無蹤。
“迢迢,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白狐溫柔誘哄,碧瞳幽幽泛著熒光與她對視,彷彿從她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