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曲蓮殊肯定了她猜測的時候,許迢迢就呆若木雞了。
他願意給她解開易情蠱,但是解蠱的方法卻是她無法接受的。
“你既然願意給我解開易情蠱,當初又何必把這蠱下在我身上呢?我不理解。”
“還有為什麼要把精血給我讓我離開合歡宗?沈青玉跟你是一夥的,你明知我有易情蠱還要將我們送作一堆?”
許迢迢捏著他的一隻前爪,看著他心虛的將眼闔上。
問題太多了,她是真不知道這狐狸到底怎麼想的。
“收你為徒之後,我想著你身為合歡宗女修雙修之事本就稀疏平常,我種下易情蠱只是為了汲取靈力”
狐狸彆彆扭扭的轉過頭,他一介妖修竟然有一日要從人族陰陽交合中抽取靈力簡直是奇恥大辱。
“易情蠱對你本身並無害,甚至與你歡好過的男修都會戀慕你,不好嗎?”
他的獸瞳中有著極度天真的殘忍,在他看來易情蠱對合歡宗女修來說有益無害,甚至是她們求而不得的體質。
對妖族來說易情蠱是對背叛自己的伴侶的約束和懲罰。
而當他選擇將她送到別人懷裡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資格催發她體內的易情蠱了。
好個屁啊,許迢迢崩潰了,你特麼知道不知道我差點當場去世。
不過這件事的結果已經無法應證了,許迢迢不會用自己的性命的去開玩笑。
她有點明白為什麼曲蓮殊先從沈青玉下手了,他估計是想先試試易情蠱有沒有用。
但是關於事後會迷戀上她這一點,根據沈青玉的性格,他知道的話必不會答應和她修煉。
許迢迢推斷沈青玉也是被這狐狸算計了,他想借助她身上的易情蠱完全操縱沈青玉。
因為曲蓮殊無法離開合歡宗,他需要一個行走在世間為他辦事的代言人。
沈青玉今日見到狐狸死了,輕輕鬆鬆就想開了,甚至有心思問她要不要和他走,看來兩個人關係也沒那麼密切。
許迢迢瞪了他一會,無奈的意識到他們倆腦回路都不在一條線上。
只好將軟在地上的狐狸抱起來,道:“走吧,回去睡了。”
剛剛答應了他回答完她的問題就放他回去睡覺的,這回她一定好好在旁邊盯著等琢心回來。
折騰了一會曲蓮殊也沒了睡覺的心思,將頭依靠在她的臂彎。
她懷裡很軟,與旁的女修不同只有清新馥雅的體香一點讓人厭膩的脂粉味都沒有。
風吹拂過她的發,他望著她飛揚的髮絲,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起與她的初見了。
他主動開口道:“當日合歡殿上十人,只有你是小小的一隻蜷在一處。”
一看就很軟弱很好掌控。
萬萬沒想到,他又錯看了人。
許迢迢見他難得有傾訴欲,報復般的故意顛了顛懷中的狐狸,道:“你看誰才是小小的一隻。”
“逆徒!”
原本在等體內妖力恢復的曲蓮殊又被她的動作氣的頭昏眼花,她也不想想當初她被沈青玉拿鞭子抽的時候是誰去救她的!
見狐狸臉上的鬍鬚都在微微顫抖,許迢迢心道別又把他刺激的厥了過去。
只好隨口換了話題道:“師父,你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這合歡宗?蕭藥和你是什麼關係?”
她之前問過琢心,琢心卻不回答她,說是曲蓮殊的私事,叫她自己去問曲蓮殊。
許迢迢等著他的回答,然而過了好一會都沒有聲響,她低下頭一看他已經睡著了。
算了,不說便罷,想來也就是男女那點子事。
等回了寢殿,許迢迢將睡著的狐狸放回床上,又把門給小心掩好。
還好今天來的是沈青玉,要是換個人突然見著了都不好解釋了。
她不敢再離開曲蓮殊了,怕他又出什麼么蛾子。
許迢迢無聊的在寢殿裡走了一圈,發現陳設跟她三年前離開的樣子也沒什麼區別。
其實她心情複雜的很,本來回來合歡宗就是想解開易情蠱,本來以為就是能不能解的問題。
沒想到問題不在於能不能解,而是她想不想解。
許迢迢想不明白,乾脆自己掏了紙筆開始隨意作畫,她一邊作畫又分了一半心神到床上睡著的狐狸身上。
不知不覺筆下一隻小狐狸就出現了,許迢迢在想能否像填充錦城一樣幻化出一隻狐狸填進去。
她幻化出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