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異常緊張,空氣中都瀰漫著火藥味,焦灼的氣氛籠罩在每個在場的人心頭。
許迢迢捏著一把汗有些擔心陳清漪會與秋若芙打起來。
就像陳清漪所說,人有遠近親疏,她怎麼也算和仙符宗沾親帶故,一旦起了爭端她肯定希望陳清漪能贏。
“咳,陳掌門,秋掌門,聽我一言。”
殷繁見其他人都沒說話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站出來調和。
誰能想到呢,昔日他樂得稱謝朔的意挑撥萬劍宗的關係,這會竟要當和事佬,真是風水輪流轉。
殷繁也是被逼無奈,這件事牽扯到四宗,也就他和神劍宗沒摻和在其中。
這一個鬧得不好六宗之盟就會土崩瓦解。
謝朔那個狗見嫌的性格,這時候閉嘴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幫助了。
殷繁話一說出口,就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萬眾矚目。
他忍不住想這莫非就是昔年亂造口業的報應,看來以後還是謹言慎行比較好。
雖是這麼想,他面上還是擺出一派高人風範的模樣。
“殷繁,你要說什麼?”
陳清漪按捺住不快,冷若冰霜的望向殷繁。
這秋若芙現在跟受了刺激一樣逮誰咬誰,要他們仙符宗退讓到何種地步才能讓她滿意?
她與秋若芙一戰不可避免,他們符修雖不如劍修剛猛但是也不遜於任何人。
再說一萬遍,陳清漪也只有一句:咎由自取。
殷繁道:“丹修弟子身死已成事實,秋掌門如此衝動無非是對引發獸潮的原因還有疑慮所致。”
“想來只要證明是那些丹修弟子挖了七玄盞引發的獸潮,符宗弟子是被他們連累的應該就無二話了吧?”
現在丹修的人都死光了,是死是活全憑符修們一張嘴,這不明不白的難怪秋若芙瘋的這麼厲害。
陳清漪聽了殷繁的話,微微頷首道:“那你說,要如何證明?”
殷繁薄唇中無情的說出兩個字:“搜魂。”
關盛信誓旦旦的說丹修弟子親口承認挖了七玄盞,透過搜魂便可驗證他話中真假。
許迢迢心一緊,她早就認出正在說話的那個長相有些陰柔的男人正是九鼎宗的掌門殷繁。
他也是竹狸器靈的主人,現在看來果然物肖其主,一樣的陰毒。
“荒謬!我符宗弟子問心無愧你們憑什麼搜魂!”
一直高貴冷豔的陳清漪聽完殷繁的建議馬上破口大罵。
搜魂之術極其陰毒,築基修士根本承受不了高階修士的神識灌體。
就算證明了清白又怎樣?
識海都廢了,輕則痴傻,重則喪命,何談修煉。
殷繁是要她捨出一名弟子換得天下太平!
陳清漪冷笑:“殷繁,我看在以往你還算識趣的份上不與你計較,現在給老孃滾開。”
今日她和秋若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也別想當著她的面廢了她陳家的人。
殷繁好心出主意反而被陳清漪罵個狗血淋頭,憤憤不平的一甩錦袖,暗道如此悍婦,難怪陳清漪的道侶被嚇得跑路,要是他他也跑。
場面就這樣僵持住了。
行一原想著出面說些什麼,然而他們慈悲寺偏偏牽扯其中。
何況他見琢心並無說話的意圖,他不好越庖代俎,只好沉默的看著事情發展。
關盛自殷繁說出搜魂二字之後身上就大汗涔涔,陳韞是嫡系,要搜自然是搜他的魂。
這和直接赴死也差不多了,陳清漪嚴詞拒絕之後他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心頭湧上一股慚愧。
陳清漪將壓力一併抗在自己身上他不是不知。
關盛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勇氣,悄悄回頭望了陳妙一眼。
往前一步揚聲道:“弟子願接受搜魂還我仙符宗清白。若我適才說的有半分假話就叫我神魂俱滅。”
陳清漪氣的怒罵道:“滾回去,我符宗還沒弱到連個弟子都護不住。”
許迢迢緊張的盯著場上各掌門的動向,她發現秋若芙自從殷繁提出搜魂之後便安靜了下來。
她與琢心離群去過七玄盞生長的地方,得出的結論是那群丹修有備而來,他們猜測丹修是受掌門之命去採摘七玄盞。
然而秋若芙之前一直在裝傻,對丹修採摘七玄盞的指控也認為是關盛在胡說八道。
這會兒殷繁提出搜魂,恐怕秋若芙的沉默是怕丹修的所作所為當眾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