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名為乾坤逆轉的符篆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陳藺微打入她的靈識內。
許迢迢有些可惜,她還沒見到那道符篆的真面目,要是她能自主使用這聖階符篆就好了。
不過陳藺微也是一片好心,總歸是用在她的身上,她也不好再得寸進尺。
陳藺微看出了許迢迢所想,解釋道:“你現在還無法使用高階符篆,強行動用全身靈氣都會被這符篆抽空。”
“這道符篆藏於你的識海,若梵心的傳人對你沒有惡意自然不會觸發這道符篆,可以長久護住你的識海。”
許迢迢秒懂,陳藺微已經幫她把符篆啟用了省的她用不了,而且這是一道被動攻擊的符篆。
只要梵心的傳人不對她出手,那這符篆就會一直護著她。
真是一道護身符啊。
“那這乾坤逆轉符的作用是什麼?”
許迢迢聽這名字就覺得很厲害,能逆轉乾坤的符篆啊,難道是能回檔?
如果真能逆轉時間的話,陳藺微也不會隕落了吧。
陳藺微聽了許迢迢的疑惑笑道:“小友,有些事,說的太明白就沒意思了。”
“?”許迢迢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送小友回去之前,我有一惑擾我良久,不知你可否告訴我你的選擇。”
陳藺微身後桃林爛漫,襯托他更加俊逸似仙。
“是什麼?”
與陳藺微相交一場,許迢迢對這位前輩生出許多好感,心中很有些可惜他英年早逝。
“若是你,愛上一個凡人,可會與岑善做出同樣的選擇?”
陳藺微問的認真,許迢迢也開始沉下心認真思考起來。
她與岑善的情況不可同日而語。
修仙者求得便是長生,與凡人相比,無論是壽命長度還是身體強度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不過她本就是凡人之軀,她無法妄下斷言她此生絕對不會愛上另一個凡人。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除了同生共死,還有第三種選擇。
“萬年太久,我只爭朝夕。”
情字太難,她只想顧好當下。
陳藺微笑著的眉眼舒展開,輕輕唸了兩句許迢迢的話,才道:“小友果然是個妙人。只是相見時易別卻難。”
“多謝你為我解惑,回吧,迢迢。”
陳藺微不再多話,雙手結印,白衣黑髮無風自動飄散而開,帶笑的眼中變得冷然。
許迢迢隨著他手中的動作,只感覺眼前的景物正在慢慢消失,她的意識正在迴歸。
在陳藺微的身影即將消失在眼前時,她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陳前輩,你會消失嗎?”
陳藺微聽到她的話突然抬眼朝她一笑,如初見時俊美溫煦:“既說只爭朝夕,如今朝夕已過,何必回頭?”
他早已殞身千年,這偷來的朝夕也不過是他生前留下的執念。
未有活著與你相遇真是遺憾啊,小友。
許迢迢眼睜睜的看著陳藺微消失在面前,那片桃花林與白衣符修似乎只是她的幻想。
熟悉的黑色而又詭異的魔霧出現在她面前,她分不清是魔霧將她包裹住了,還是將那黃粱渡給吞噬了。
只是在她想要看清遠處黑霧中的一切時,巨大的排斥力將她整個人推了出去。
許迢迢身體一震,下意識彈跳而起,緊接著眼前一花腦門劇痛。
“哎喲!”
一道女聲與她同時響起,許迢迢捂住腦門定睛一看就瞧見白姣姣正捂著下巴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而司訣,沉書正一臉擔心的守在一邊,見她醒來連忙關心的湊上來。
“你可醒了。許師妹。”沉書見許迢迢醒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昏了多久?”
許迢迢感覺手中有些異樣,便知那是之前砸她後腦勺的魔核,應該是她昏倒後司訣他們害怕這魔核有異所以沒有亂動。
她捂住腦門的手順勢揉了揉頭,另一手悄然將手中魔核藏入儲物袋。
再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她綁了陳藺微給她的紅繩的那隻手腕。
原本白淨空無一物的手腕上此時有一道淡淡紅色的線連成一個圈。
看來她所經歷的那光怪陸離的一切,陳藺微和岑善都不是夢。
許迢迢不著痕跡的將手放下讓衣袖垂落遮擋住手腕上的紅線。
“約莫一個時辰。”司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