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什麼?
最後那三個字過的飛快,許迢迢有點沒聽清。
不過這個姓,讓她想到了仙符宗的人,似乎仙符宗從上到下都姓陳。
“她不是我陳家的血脈。”
那道溫潤的男聲沉默了一會,又道,“你的劍怎麼會被一個符修取走?”
“魔氣,被梵心的念珠吸乾淨了。而且她亦是劍修,那把劍是弱水,我不會認錯的,阿妤定然是出事了。”
見陳藺微油鹽不進,岑善終於說出了壓在心底的話。
這才是岑善將這女修抓進來的真相,陳藺微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想到幾百年前見過的那巧笑倩兮的活潑身影,終於轉了話風。
“那就請這位小友來我們這黃粱渡坐坐吧。”
許迢迢還在試圖推測那男聲怎麼會提到弱水與姬無妤,接著便聽到黃粱渡這個陌生的字眼,似乎是個地名?
閉著眼睛的她沒有看到下一瞬面前黑霧盡散,魔氣劃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割的她生疼。
“你這小姑娘,警惕心也太強了。”
陳藺微圍著閉著雙眼的許迢迢轉了一圈,“觀你這弟子服上的劍紋,應該是萬劍宗的弟子。”
“小友,可否請問你一事,只要你如實告訴我,我便會安然送你回去,春岑劍也任你拿走。”
另外一道男聲緊跟著響起,許迢迢豎起耳朵一邊等著他的下一句一邊開始分辨他話中真假。
“你的劍,弱水的上一任主人,姬無妤,發生了何事?”
許迢迢沉默了。
弱水棄主了,在幻境中姬無悠曾說姬無妤是自願墮魔。
但是隻要想起在她腦海中演示弱水劍訣的那道靈動的身影,她就覺得姬無妤應該有什麼苦衷。
岑善見她眼皮微動,就知道她知道些什麼內情,然而這女修的警惕心太強了。
岑善哪裡知道是他操控著褚維發瘋給許迢迢留下的陰影太深了,她就怕一睜開眼直接被那詭異的魔眼控制住了心神。
“你如果害怕,無需睜眼,只要告訴我就好。”
低沉的男聲試著和緩語氣,然而再如何和緩也掩飾不住他心中的焦急。
“你們是何人?”
許迢迢做足了心理準備才開口問道,這二人似乎認識姬無妤,但是姬無妤墮魔後連萬劍宗都已經失去她的訊息百年之久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年姬無妤來這塵眠之境的時候也遇到過這兩個人。
這男子話語中的關切不似作假,她心中已經信了大半。
然而穩妥起見她還想再探探這二人虛實。
陳藺微眼神示意岑善勿要著急,然後軟聲對許迢迢道:
“你這小姑娘倒是有些意思,我名陳藺微,你的符術師從何人?若是與我仙符宗有些關係的話難道沒有從你師父那聽過我的名字麼?”
許迢迢尷尬了,陳桑還真跟仙符宗有關係。
但是到她下山才吐露他的出身其他什麼也沒說過,這陳藺微不會真是仙符宗的老祖宗吧。
“咳,在下短見薄識,未曾聽過二位前輩的大名。”
陳藺微想也是,若是知道他們生平,這小女修也不至於防備成這樣。
“我出身於仙符宗嫡系,現在仙符宗宗主應當出於我兄長一脈。”
“百年前曾有個我仙符宗的弟子誤入此處,他告訴我當時剛上任的宗主名曰陳清漪,正是我孫女一輩的人物。”
陳藺微生前尚未遇到投契的女修到隕落也沒有娶妻沒有留下血脈,然而他兄長卻留下了一支。
仙符宗與其他宗門不同,他們皆是那位開宗立派的天才符修的後代,所以分為嫡系與旁系,若旁系有才能出眾者,也可併入嫡系。
“那姬無妤可是也曾誤入過這黃粱渡?”
岑善呼吸急促了幾分,答道:“是。她來過。你可否告訴我為何她的劍會在你的手裡,她隕落了嗎?”
許迢迢倏而睜開眼,黑霧已經散去,面前是一片明媚的桃林,風過林梢,枝頭的桃花輕輕晃著。
她的面前站著一黑衣男子,他的瞳孔泛紅正是她在黑霧中看到的那隻眼睛,不等看清他的容顏,許迢迢瞳孔緊縮就要後退。
中計了,這是魔修。
許迢迢手下意識的摸向身後的弱水,才想起她神識入內弱水沒有跟進來。
手中靈力凝結,一支透明水色符筆出現在手中,筆桿一轉一道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