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
許迢迢喘著粗氣挽了個劍花反手一捅,身後撲來的啖靈獸哀嚎著消失於空氣中。
隨著最後一隻啖靈獸消失,她才力竭扶著弱水跪倒在地。
身上的法衣也已經破破爛爛,原先潔白的衣裙被她的血染浸透成了紅衣,這啖靈獸雖被她斬殺後就消弭於無形,給她造成的傷害卻是實打實的。
滿街的啖靈獸不可能乖乖排著隊等她砍殺。
一開始她還試著防守,但是數量實在太多了,防不住,後來乾脆放棄防守,能殺多少殺多少。
這會上頭強撐著的狠勁過去了,許迢迢痛的哆嗦著從儲物袋裡掏出治療外傷的藥,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上的一道傷口深可見骨。
這是被一隻小崽子咬的。
那獸幻化成孩童的模樣,她只猶豫了一息便被生生咬下了一塊肉,接著她一劍捅死了它。
許迢迢低著頭面無表情的給自己上藥,藥粉一接觸到傷口就被血浸透消融,根本發揮不出什麼效用。
曲蓮殊給她準備的藥早就已經用光了,這是丹峰賣的藥,效果微乎其微。
只希望這九轉連環能人性化一些在下一關之前能給她修復一下身體。
否則接下來的關卡再有這樣的險境以她現在的狀態很難捱過去。
一抹纖塵不染的青色衣角出現在她的眼簾中,許迢迢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
琢心。
二人一跪一站,琢心垂眸望著渾身淌血顫抖著卻毫不示弱的女子。
她似舔舐著自己傷口的孤獨幼獸,見到他又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我還未有請教過,琢心道友的法號,琢是汙濁的濁?還是需要洗濯的濯?”
痛的快死了的許迢迢毫不客氣的譏諷道,怒罵這黑了心的死和尚。
她還好心給他弄了套防禦符篆,他竟然真的就在裡面心安理得的看完了全程,躺贏了。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她差點沒了。
“是琢磨的琢。”
佛修清越的聲音響起,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她的嘲諷之意,認真的解答她的疑惑。
許迢迢氣悶不已,將袖子放下剛想說什麼,一抬頭就見琢心伸手摸向她的頭頂。
她一驚,乾脆脖子一縮放棄治療整個人趴倒在地,頭髮險險的從琢心手中擦過。
“你要幹嘛?惱羞成怒殺人滅口?”
琢心見她五體投地還不忘仰著頭質問他,望著那雙明媚的眼他不知為何生出一種哭笑不得的情緒來。
“給你治療。”
琢心索性蹲下,手指伸向許迢迢的眉心。
“真的嗎?我不信。”
許迢迢就勢往旁邊一滾,琢心一臉錯愕的望著她“撲通”一聲直接滾到河裡。
原本熱鬧的夜市被許迢迢清了場,靜謐不已,星子閃耀於夜空,深沉的河道里飄著幾盞染著花的漂亮河燈。
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打破了和諧的寧靜,琢心站在河邊望著快要沉下去的女子。
“想來許道友也不想如此屈辱的死去吧。”
斬殺了一城的啖靈獸,最後脫力死於溺水,琢心眉眼彎彎,他肩上的竹狸臉上也顯出一抹快活。
“你”
冰涼的河水嗆入口鼻,許迢迢根本說不出話來。
原這粗淺的河水根本無法困住她,只是大戰一場之後她已經脫力,身上的傷口被河水一衝刷又痛起來,根本爬不上去。
意識逐漸模糊,就在許迢迢以為自己即將要英年早逝時,一隻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冰涼的河水中拉了上來。
劫後餘生好不容易爬上岸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許迢迢大喘著氣將臉上的水抖落,接著一道溫暖的金色佛光籠罩住了她。
許迢迢懵懵的望向琢心,他的眼中無悲無喜,手中佛光清正尊貴,氣質聖潔凜然,倒是真的有幾分神佛的影子。
被佛光照著的她原只是感覺到溫暖,身上的水滴被烘乾。
然後慢慢感覺到傷口有些酥酥癢癢之感,將袖子捋起一看果然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開始逐漸癒合了。
難道佛修還能起死人,肉白骨不成?
琢心之前不出手莫非是佛修宅心仁厚所以技能點沒點在攻擊上的緣故?
許迢迢目光灼灼的盯著琢心,立刻打坐吸收這佛光。
然而隨著她沐浴在佛光下的時間漸長,琢心肩上的竹狸卻突然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