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悠!”
許迢迢感覺自己的記憶彷彿出現了偏差,她一把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剛想問些什麼。
低下頭卻發現手中的白卻變成了黑色。
再抬起頭,少年姬無悠的稜角逐漸變幻成了青年模樣。
他低眉望著拽著他衣袖的少女,眼底盡是寒涼。
“許迢迢,活下去。”
說完那青年劍修將身後揹負的青蓮往她面前一丟。
雖然不解其意,見他的動作許迢迢還是連忙伸手接過青蓮將它抱在懷中。
許迢迢再望向姬無悠,只見那青年劍修身上黑色陰冷的魔氣從眼中開始向外蔓延,將身處之地染成一片黑暗。
什麼議事堂,什麼萬劍宗,世間萬物皆被那抹純粹的黑所掩蓋,甚至連姬無悠的身影都看不見了。
而更可怕的是那濃郁的魔氣甚至開始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幻境。
這就是姬無悠說的閉心魔關?許迢迢臉綠了。
怪不得說她去不了呢。
整個幻境因為姬無悠的衝擊開始變得搖搖欲墜,許迢迢抱著青蓮感受著錦綾的狀態心口生疼。
雖然不至於將整個錦綾扯破,但是她能感覺到幻境要破了。
許迢迢抱著青蓮怔怔的站在原地。
離開少年姬無悠時是一片白茫茫,離開青年姬無悠時則是一片黑黢黢。
還好手中青蓮散發著暖光將她整個籠罩起來,讓她不至於受到影響。
如果說這幻境在不斷的重啟,那接下來
越過這片黑,迎接她的就是,少年姬無悠。
許迢迢再次睜開眼時,手中依舊抱著青蓮,四周卻不再是一片黑暗。
她正在一間肅穆的屋子中,屋內擺設古樸,最上面的桌上擺著兩個長方形的赤色錦匣。
她記起來了,這是她第三次來到這屋子。
只要將懷中的青蓮放到上面的赤色劍匣中,整個幻境就會重置。
隨著幻境一齊重置的,還有她的記憶,她會忘記她與姬無悠曾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身為錦綾之主,沒有人可以重置她的記憶,除非是她自己。
那上一輪的她選擇重置自己的記憶的原因是什麼呢?
許迢迢深吸一口氣,走到那兩個赤色的劍匣面前,一匣中為青蓮,另一匣為弱水。
她記得姬演拿的哪一個匣中劍給姬無悠,那麼另外一個裡面裝的就是弱水。
她沒有猶疑,將裝著弱水的劍匣開啟。
此時弱水初現世,耀耀劍身濯濯其光。
許迢迢伸手摸向弱水果不其然能碰到,再試著拿一下,弱水就到了她的手中。
果然這就是姬無悠給她留的後路了。
將手中的青蓮放入原本裝著弱水的劍匣中,死寂的幻境便像注入了生機一般開始靈動起來。
許迢迢將弱水抱在懷中,靜靜的看著如一切的開端一般,姬演將青蓮賜給姬無悠。
一切都很熟悉,這畫面已經在她眼前過了三遍。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能看見她了,許迢迢毫不避諱的與少年姬無悠對視。
她想起她被迫重置自己記憶的原因了。
只有捨棄和姬無悠的記憶,眼前的人才無法傷害到她。
姬無悠很是新奇的打量著望著他的許迢迢。
“許迢迢?”
姬無悠道出她名字的一瞬間。
手中還拿著劍匣準備遞給姬無悠的姬演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機械而生硬,像是卡住了線的傀儡一般。
他對姬無悠奇怪的表現沒有任何異議,變成了只是被設定好程式運轉的偶人。
姬無悠隨手接過姬演遞過來的青蓮,面上沒有一點尊師重道的影子。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聊。”
姬無悠完全無視在場的姬演。
說完他轉頭朝她翩然一笑,這一笑許迢迢可沒有當初一見傾心的驚豔了,反而有些害怕。
這個她敢保證絕對不是姬無悠本人啊!!
說是走,其實姬無悠不過輕甩了衣袖,身邊的景物就變幻成練劍臺了。
往日總有些弟子的練劍臺此時空曠無人,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姬無悠清了場,只有他們二人對立而站。
“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迢迢心中一緊,看到姬無悠能如此輕鬆的操控幻境,難道在不斷重置幻境的是這個假的姬無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