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鎮。
胖乎乎的麵館掌櫃如往常一般樂呵呵的送走了上一撥客人,才招手叫新來的小二收拾飯桌上的殘羹。
小二低著頭動作麻利的收著桌上的碗盤,不妨這時又有客人進門,這一抬頭叫他立時看呆直接愣在原地。
這進來的白衣仙子身材高挑,膚如凝脂,面若遠山芙蓉,雙瞳剪水明媚動人,一見就叫人心生歡喜。
掌櫃的也看見了來人,圓潤的臉上的小眼睛都笑的眯起來了:“許仙子來了?還是像以前一樣?”
他與這許仙子倒是投緣,這三年來她每過半年便會下山光顧一次他家這麵館。
每次都是一碗陽春麵,從未改變。
不過,距上回她來這才幾個月可還沒到半年,掌櫃的有些納悶。
許迢迢點點頭,熟門熟路的找了張乾淨的空桌坐下。
掌櫃得了她的準話便轉頭朝內廚招呼了一聲,這才問道:“仙子以往不都半年下山一回?這次怎麼提前了?”
以往許迢迢來都會與這掌櫃閒聊幾句,如此也不覺得掌櫃發問有所冒犯。
“以往是下山採購,明日我便要外出一段時日了,還不知道何時得歸,先將下次的份補了。”
許迢迢朝掌櫃笑了笑,倒是旁邊偷望著她的小二被她這一笑又看直了眼。
“原是如此,那許仙子一定在外要小心啊,今日這面便不必再付錢了。”
掌櫃的肉乎乎的臉上笑意不再,看著有些擔心。
他一介凡夫沒有靈根無緣仙途不懂修仙者之事,但也知仙路殘酷的道理。
“那怎麼行,你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許迢迢連忙掏出靈石,這三年她靠賣符賺的是盆滿缽滿。
別說是把雲遊峰被她炸禿的那一塊修葺好,就是把雲遊峰整個翻新一遍都行。
而這掌櫃的一直是良心價,一塊靈石一碗麵,她怎麼好意思佔他的便宜呢。
出乎許迢迢意料的是向來好說話的掌櫃卻難得的堅持起來。
“若是仙子執意要給,今日我是不收的,便先賒著吧,等下回你來時再給我。”
二人說話間,許迢迢的陽春麵已經上桌,掌櫃的自覺的重回櫃檯後不再與她攀談。
與客人寒暄是他的喜好,客人吃飯時不得打擾卻是規矩。
許迢迢嘆了口氣,知道以掌櫃的脾氣是決計不會收了。
這才將桌上的靈石收起,再從桌上的筷筒裡抽出一雙筷子挑起一氤氳熱霧的麵條吹了吹。
“可介意我與你同坐?”
面還未入口,就見一人站在面前。
許迢迢視線上移,等看清那人的臉嘴角一抽。
她還能說什麼?能說介意嗎?
“姬師叔,你怎麼來了?”
許迢迢連忙將手中筷子放下規矩的站起來。
說起來這三年她與姬無悠也就輪到他授課二人才能見上一面,也不知道現在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是為什麼。
“吃麵。”
姬無悠說話向來簡潔,接著對掌櫃道:“與她一樣。”
許迢迢等著姬無悠坐下才落座,她實在是想象不出來這人吃麵的樣子啊。
姬無悠也在打量著她,面前的許迢迢相比三年前修為更加凝實,身量也長高了不少,原是到他胸口的少女這會兒倒是能與他肩膀齊平了。
他雖對女子的面容不甚敏感,這會也察覺到她似乎是變得更加好看了。
二人對坐無話,許迢迢面前擺著一碗麵飄著熱霧,然而姬無悠叫她尷尬的不敢伸筷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似乎是察覺到了許迢迢的拘束,姬無悠從懷中掏出一道白玉符篆放在桌上推至她的面前。
順著許迢迢的角度,姬無悠修長淨白的手指正輕按在那符篆上,然而很快他的手便收回了。
許迢迢跟著陳桑畫了三年符篆,自然一看就知道這物是什麼,驚詫的望著姬無悠:“這是?是給我的嗎?”
這是劍符啊!!
不同於符修畫的符篆,而是將劍意封存在已經畫好的收納符裡!!
如果這是姬無悠親手給出的劍符,就意味這符裡封的是化神大佬的一劍!!
不提姬無悠一劍之威,光看這能封存住化神期劍意的符篆怕是本身價值就不容小覷。
許迢迢這下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了,笑意盈盈熱切的等著姬無悠的回答。
姬無悠見她這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