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穀場上。
府兵們一個個都面露不屑的神情,一個女人的兵器,能夠有幾斤,這世子夫人,就是來給他們送錢的。
“這?”
可當第一個府兵上前,臉色頓時大變,這鐵盒子居然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堪堪讓它離地。
“這麼重?”
隨著一個個府兵上前,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因為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操練,再加上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混吃混喝,掏空了身子,這四五十斤的東西,他們根本搬不動。
“這麼重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你的武器?”
“世子夫人怕是不想要給我們發餉銀,故意刁難我等吧?”
隨著被淘汰的府兵越來越多,他們並沒有離開,反而聚集在一起,朝著南宮若蘭而來,這數量足有上百人,瞬間就要將馬車的周圍,圍的水洩不通。
這些人一個個氣憤不已,若是就此被淘汰出府兵,不光拿不到銀子,他們連兵籍也會被退,這是他們萬萬不能夠接受的。
兵籍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有了兵籍在,就算他們什麼也不做,辛莊也需要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們,可若是沒了兵籍,他們就成為了白丁,比那些流民還不如。
“你們要造反不成?”
葛峰臉色鐵青,整個人已經擋在了南宮若蘭的身前,這可是她的主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的前途可就徹底毀了,他本能的看向蔣平,希望對方能夠把這群人勸退,可是那蔣平卻是一副完全裝作沒有看到的模樣,顯然是想要看這位世子夫人的難堪。
“是世子夫人要逼我們造反。”
“我們的祖祖輩輩,都為宣平侯府流過血,憑什麼她使用了一點詭計,就要抹去我們的兵籍,這就是忘本。”
淘汰的府兵,見到蔣平也沒有出面,立刻就有了底氣,紛紛開始叫囂起來。
此時那邊的考核還在繼續,而淘汰的府兵數量也隨之增加,漸漸已經達到了兩百之數,這些人也隨之加入了他們的隊伍,眼看就要演變成一場兵變。
那些透過的府兵,心中也在打鼓,兔死狐悲,若是世子夫人,真的是想要藉機拿走他們的兵籍,他們也會反抗,畢竟誰也不願意跟著一個這樣的主子,一時間六百多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南宮若蘭。
而此時打穀場的喧鬧,也已經引起了莊子裡佃農的注意,外面也已經圍攏的水洩不通,全部都在好奇的朝著裡面張望,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姑娘,要不……”
車廂內,初七的身體都在顫抖,但依舊還是擋在了南宮若蘭的身前,這可是六百府兵,要是就這樣衝上來,她們會立刻被撕扯的粉碎。
“怕什麼?”
南宮若蘭敲了一下初七的腦袋,這才緩緩從車廂內走出。
她沒有理會那些府兵,也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向了府兵。
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府兵,看到南宮若蘭下車,卻是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為她讓開了一條通道,這就是她常年在軍伍之中養出的氣勢。
在軍伍之中,大家信奉的是實力為尊,若是你沒有實力讓別人信服,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要打敗仗。
南宮若蘭在半人高的鐵盒子前停了下來,右手一拍鐵盒子的頂部,鐵盒子頓時就如同蓮花一般綻放開來,露出其內那杆未組裝完成的破曉。
“砰。”
南宮若蘭一把將破曉握在手中,槍身瞬間組裝完成,她一步邁出,槍隨步伐而動,發出破空之聲。
自從破曉鍛造出來,南宮若蘭還未曾真正的用過,此刻長槍在手,一步邁出,卻是直接將這杆槍舞動起來。
一襲紅衣,在打穀場上,如蝴蝶一般翻飛,而那杆破曉,宛如一條黑龍,不斷繚繞在那蝴蝶之上,好似本就是一體。
打穀場內,已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的看著那道身影,之前鬧事的府兵,大多數都已經心中羞愧。
他們連這杆槍都拿不起來,一個女人卻是能夠舞動的上下翻飛,這高下已經立判,他們已經感覺無地自容,紛紛往後退,原本氣勢洶洶的二百府兵,瞬間就只剩下寥寥數人。
而那數人雖然心中依舊不服,可看到大勢已去,又被南宮若蘭的槍法鎮住,也只能夠退去,一場危機,瞬間就被南宮若蘭化解。
這一幕卻是讓蔣平心中咯噔一下,他原本就是想要趁著此事,給南宮若蘭一個下馬威,卻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收場,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