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太安城中熱鬧非凡。
南宮若蘭和初七漫步在街頭,自從嫁入侯府,兩人已經許久都沒有這樣逛過街。
“姑娘,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初七一臉緊張的開口,再這樣逛下去,侯府那邊估計要炸鍋了。
“不急。”
南宮若蘭笑著搖了搖頭,拉著初七來到一處涼亭坐下。
若是她的記憶沒有出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也都無法再見到這樣的繁華,她想要多看一眼。
待到華燈都已經熄滅,南宮若蘭這才依依不捨的帶著初七朝侯府走去。
葛峰一臉緊張的站在侯府大門外,看到兩人歸來,急忙迎了上去。
“世子夫人,老夫人在蘭苑等你,要不您還是避一下?”
葛峰一臉著急的開口,現在都已經是深夜,世子夫人這個時候回去,就等於是撞在了老夫人的槍口上。
“為什麼要避?”
南宮若蘭冷笑一聲,繼續大步朝著蘭苑走去。
吳氏此時端坐在一張軟椅上,身後站著兩位老媽子,以及四位精壯的勞力,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大晚上不睡覺,來我院子做什麼?”
南宮若蘭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吳氏,繼續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你給我站住。”
吳氏臉色烏青,南宮若蘭是他們侯府的兒媳婦,卻是那麼晚才回來,自己還沒有怪罪,對方卻是如此囂張,若是這件事傳揚出去,她們侯府在八大世家中,還有什麼臉面?
“有事明天說,今天乏了。”
南宮若蘭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啪的一聲,直接將自己院子的房門閉上了。
前世她能夠被吳氏牽著鼻子走,那都是因為愚孝造成的,如今吳驚鴻是否能夠認祖歸宗,主動權掌握在她的手裡,這也是南宮若蘭手中的最大的籌碼。
只要她還同意吳驚鴻認祖歸宗,只要她還沒有讓吳驚鴻拜了宗祠,那吳氏就只能夠投鼠忌器,既然掌握了對方的命脈,那就自然不需要對吳氏有任何的客氣。
前世南宮若蘭已經活的太壓抑了,這一世她想要率性而活。
“這?”
吳氏神色一愣,整個人在夜風中凌亂了。
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原本她是想著以此事敲打南宮若蘭,儘快讓她的孫子能夠認祖歸宗,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南宮若蘭根本就不理會自己,這一拳就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了一般。
“夫人,要不我去砸門?”
陳媽媽一臉憤憤的開口,她是吳氏的嫡系,一直都跟在吳氏的身邊,算是一條十分忠心的狗,看到自己的主人被人欺辱,她自然想要上去在南宮若蘭的身上咬上幾口。
“這不好吧?”
吳氏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為難的神情,這件事若是鬧大了,豈不是人盡皆知,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她不守婦道,就應該受到懲罰。”
陳媽媽義憤填膺的開口,擼起袖子,就要去砸門,吳氏遲疑了片刻,卻也沒有再勸阻,畢竟她也被南宮若蘭氣的七竅生煙了。
“滾遠點,不要打擾我家夫人睡覺。”
就在此時,院門突然開啟,葛峰神色不善的掃了那陳媽媽一眼,然後目光看向吳氏道:“我家夫人說了,如果老夫人覺得夫人不守婦道,就寫封休書,讓她改嫁好了,省的相互看著不順眼。”
“砰!”
說完話,院門再次關上,葛峰背靠著院門,雙腿都在打顫,門外的可是宣平侯府的老夫人,自己名義上的主子,要是對方帶人殺了進來,他會死的很難看。
葛峰目光微微抬起,看著院子裡那坐在窗前的身影,對方卻是一副鎮定的神情,這瞬間就讓他心中苦悶不已。
父親讓他來侯府當護院,原本他還以為是天大的好事,可是這進府兩天做的事,先是掌呼二夫人,現在又怒懟老夫人寫休書,他感覺這就是刀尖上跳舞,心臟不好,就要被活活嚇死了。
門外原本還在氣頭上的吳氏,已經傻了,這算怎麼回事,她一個婦道人家,深夜才從外面歸來,自己出面問了一句,她卻是讓自己寫休書,南宮若蘭的這番操作,算是徹底把她給整不會了。
她看了一眼陳媽媽,陳媽媽也看向吳氏,世俗女子提及休書,都會為之色變,可南宮若蘭居然主動提出了,這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她,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離開宣平侯府一般。
吳氏眉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