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書院,洛陽府第一書院,由大儒白秋實先生開創,是洛陽府讀書人心目中的勝地。
這些年白馬書院不斷擴建,如今書院已經容納了洛陽府的萊陽湖。
臨近中秋,書院的學子都會聚集在萊陽湖畔,以文會友,歷代的魁首,都能夠獲得州府的贊助,獲得前往太安城科舉的全部費用。
“到了。”
南宮若蘭從馬車上走下,入眼全部都是穿著學士服的年輕書生。
“你要找的人是誰?”
李巖也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色的儒袍,一臉疑惑的看著南宮若蘭,能夠被世子夫人看重的人,必然不可能是凡夫俗子。
“東方青木。”
南宮若蘭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
李巖的神色頓時一變,不敢置信的看著南宮若蘭。
東方青木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小師弟,但是自己這位小師弟一直都名聲不顯,也沒有表現出特殊的才能,為何世子夫人會知道他?
“走吧!”
南宮若蘭輕嘆一聲。
東方青木和李巖,都是白馬書院,縱橫家青崖先生的嫡傳,但是在五年前,青崖先生因為寫了一本史書,被朝廷的皇城司發現,認為他妄議朝政,處了極刑。
李巖和東方青木都為自己先生鳴不平,只是兩人走的路卻是不同,李巖走的是極端之路,落草為寇,擾亂朝局二十載,讓整個寧國都險些改朝換代。
而東方青木,則是走的官途,要撥亂反正,但這只是表象,東方青木被稱為第一毒士,他以身入局,攪動皇族內鬥,八王之亂,就是出自他之手,整個皇族因此凋敝,再難同氣連枝。
聽雪亭,位於萊陽湖南側,一襲青衣的俊美男子,端坐在亭子內,手中拿著一卷古籍,和四周的學子格格不入。
“東方青木,今日你可敢應戰?”
此時一名身穿白色學士袍,長相陰翳的學子,一臉陰狠的站在聽雪亭外,對著那青衣男子大喊。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將來名動天下的第一毒士東方青木,只是此刻的他名聲不顯。
“滾。”
東方青木,頭也不抬的冷哼一聲,繼續看著手中的古書。
“你欺人太甚,這聽雪亭何時成了你的私人領地?”白袍學子神色不善的開口道。
“賈似道?”
不遠處的南宮若蘭,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當看到那白袍學子的剎那,整個人都是一愣。
她本是來尋找東方青木的,卻是沒有想到,居然又會遇到一位熟人。
只是相比於東方青木,這賈似道在官場上名聲不顯,卻是在民間呼聲極高,因為他的所有著作,都是在罵東方青木,這天下第一毒士,就是出自他之口,卻是沒有想到,兩個人的恩怨,居然這麼早就開始了。
她能夠認識賈似道,是因為在祥符年初,賈似道慘死家中,兇手直指已經權傾朝野的東方青木,而這件事正是她能夠擊敗東方青木的重要一環。
“還是欠他一點人情的。”
南宮若蘭心中輕嘆一聲,上一世她本已經調查出,這賈似道的死亡跟東方青木無關,可卻是因為大勢難擋,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東方青木死去,這讓她的心中一直都有所虧欠。
“這聽雪亭,我買了。”
想到此處,南宮若蘭推開眾人,徑直走到了聽雪亭前。
“你是什麼人?”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隨著南宮若蘭的話音剛落,人群之中一片譁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望著南宮若蘭。
“世子夫人,這聽雪亭只有在詩會之上,拔得頭籌,才能夠獲得,並不對外出售。”
李巖一臉尷尬的來到南宮若蘭的身旁,小聲的開口,這也不怪南宮若蘭不知道,畢竟這件事只有白馬書院的學子才會知曉,算是極為隱秘的事情了。
“那就拔得頭籌,送他唄!”
南宮若蘭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李巖忍不住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此刻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深怕別人看到自己。
“狂妄!”
賈似道一臉陰冷的看著南宮若蘭,卻是隻是看了一眼,整個人就愣住了,雖然南宮若蘭未施粉黛,可卻也氣質超然,宛如仙子一般,他整個人都看呆了。
“多謝夫人的好意了。”
此時的聽雪亭內,東方青木也緩緩站起身,禮節性的對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