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書院。
原本這幾日應該是準備中秋詩會的事務,可是昨晚南宮若蘭把場子都給掀了,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做詩詞,不就等於是自取其辱?
更何況,白馬書院大多數的學子,都和南宮若蘭簽訂了賭約,現在都在為自己的前途擔憂。
寒窗苦讀十載,就是為了能夠一朝高中狀元,可若是真的履行了賭約,那他們將失去科舉的資格。
此時院長所在的紅葉院,已經人滿為患。
客廳內,更是氣氛凝重。
“院長,這件事不能夠任由南宮若蘭胡來的。”
副院長諸葛瑾一臉凝重的看著院長白秋實。
“沒錯,這些學子都是國之棟樑,怎能就此蹉跎下去,我們作為他們的師長,應當為他們發聲!”
“我們白馬學院的學子,寒窗苦讀數十載,就是為了能夠為朝廷效力,若是都跟南宮若蘭走了,這有害社稷呀!”
各大分院的老師,也紛紛開口附和,他們辛辛苦苦教出的弟子,莫名其妙的要跟別人走,他們怎麼能夠不拼命?
院長白秋實眉頭深鎖,面對眾人的圍攻,他始終一言不發,只是一味的喝茶。
同樣為副院長的吳天福,此刻也成了啞巴,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茶。
作為吳家的族老,他自然知道這些學子代表了什麼,現在宣平侯府勢弱,若是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將這上千的學子拉攏進入吳家,這對於吳家而言是天大的機緣。
但此刻看來,這樣做就是在火中取栗,這些人代表的就是洛陽府士族的態度,就算是他想要保下這個賭約,也不可能。
“宣平侯府的確有些勢力,但是我們白馬書院,也不是吃素的,當朝御史中丞範厲就是出自我們書院,若是院長不方便出面,我可以寫下狀子,送到御前。”
諸葛瑾見到兩位主事都不說話,臉色也變的陰沉起來。
諸葛家族是洛陽府士族的代表,這件事他必須要出面解決,若是真的讓南宮若蘭此舉成功,那將來洛陽府的學子就會成為別人的韭菜,只要成熟了就會有人來收割,長久以往,他們將會失去對朝局的把控。
“範厲?”
白秋實眉頭不禁一皺,這位學生他自然知曉,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若是真的讓他知曉此事,恐怕真的會將此事捅到朝堂上。
歸根到底,學院培養學子參與科舉,是為國舉士,要是各地的學子不再入京,又或者不參與科舉,那對於皇族而言,就是不臣之心,南宮若蘭很有可能,因此萬劫不復。
“沒錯!”
諸葛瑾冷笑一聲,除了御史中丞,洛陽府在太安城的官場上也有自己的派系,他們有把握能夠促成此事。
“那就是公然撕毀賭約唄?”
就在此時,書院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南宮若蘭,她已經一臉笑意的來到了大廳前。
“是你?”
諸葛瑾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們在這裡商議要上書南宮若蘭,對方卻是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這太諷刺了。
“人無信而不立,莫非整個洛陽府的學子,都要成為無信之人,欺負我一個女子不成?”
南宮若蘭沒有理會諸葛瑾,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大廳內的各處,這裡不光有老師,還有不少好奇此事的學生,此刻面對南宮若蘭的目光,紛紛羞愧的低下頭。
直到此刻,大家還在商議,那就是大家都在乎自己的名節,不願意主動做出撕毀賭約的事情,而南宮若蘭顯然是一句話,就讓在場的學子全部啞口無言。
若是此事真的傳揚出去,外界必然會譏諷白馬書院的言而無信,就算上書成功了,也會落一個欺負女人的名頭,將來在寧國的文壇,洛陽府都將再也抬不起頭來。
“是你巧舌如簧,誆騙了大家。”
諸葛瑾怒喝一聲,被南宮若蘭無視,讓他十分的不滿,管你是世子夫人,還是當世詩仙,這是洛陽府,是他們士族的地盤。
“是又如何?我有賭約!”
南宮若蘭冷笑一聲。
隨著她的詩詞被傳揚出去,這場賭約也成為了所有人的談資,不久的將來必然為整個寧國知曉,這是她敢於來白馬書院的底氣所在。
“你?”
諸葛瑾瞬間被懟的無話可說,他們本就是讀書人,罵人無外乎就是禮義廉恥那些,可當一個人說你說的對,他卻是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開口了。
“這可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