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殺。
風陵渡口,蘆葦蕩隨風而動。
作為洛陽府最大的渡口,往年的渡船都絡繹不絕,可今年入秋之後,渡船卻是越來越少。
但是今日卻是一個意外,渡口內停滿了大船。
“客人還沒有到嗎?”
一艘大船上,船老大張三一臉疑惑的看向岸邊。
前幾日他們收到了洛陽府的公文,說是介紹一個大單子給他們,要他們今日在這裡等待。
“來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支商隊快速的從管道而來。
“這麼多人?”
張三詫異的看著這支商隊,光是騎馬的鏢師就有上百人,還有上百輛馬車,運送的護衛則是多達三千人。
“這運送的什麼?”
張三的目光看向了那些馬車,就算是綾羅綢緞,也不配這樣的陣容,這也難怪要徵調他們的船,一家兩家的船,根本就吃不下。
“船家,放梯子!”
一名身穿白袍,騎著白馬的青年,對著張三輕喝了一聲。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姜白衣,這支商隊,也是南宮若蘭從辛莊帶出的若蘭商會。
之前洛陽府各大士族拍賣,銀子交給李巖一部分,還剩下六百多萬兩。
這些錢一直都留在唐軒的軍營之中,南宮若蘭特意從辛莊帶了人過來,這才將錢全部運出。
很快船家們就將這六百萬兩的銀子,分別裝入船中,南宮若蘭也來到了張三的船上。
張三的船最大,船內還有一處坊樓,若是沒有大風大浪,就會和陸地上一般無二。
“師姐,咱們帶這麼多錢?”
在坊樓內坐下,姜白衣還是難掩心中的忐忑,財帛動人心,這些錢足矣讓很多人起貪心了。
“沒事。”
南宮若蘭笑著搖了搖頭,雖然現在世道很亂,但是水路相對還算太平,再加上姜白衣一位淬體境,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母親大人,我們真的要回太安城了嗎?”
此時在不遠處,吳驚鴻探出了小腦袋,一臉激動的看著南宮若蘭,心中卻是在盤算著,這一次回去,說什麼自己也不再離開了。
“是的!”
南宮若蘭點了點頭,臉色變的嚴肅道:“這些日子你要多看點書,就不用來請安了。”
“是!”
吳驚鴻急忙點了點頭,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好玩是天性,得知不用請安,頓時開始在船上到處跑了起來。
“師姐,你好像並不喜歡這個孩子?”
姜白衣好奇的看著南宮若蘭,他總覺得師姐和這個孩子的相處很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
“慈悲多敗兒!”
南宮若蘭輕笑一聲,育兒是一門學問,對他好是呵護有加,對他不好,就是嚴厲一些,反正只要你是長輩,這些話都是由你說的,晚輩難以反駁。
上一世,南宮若蘭就是深受其苦,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姜白衣還很稚嫩,這些世俗中的骯髒之事,南宮若蘭並不會跟他細說,她從衣袖之中,取出那本風雷刀法,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些時日以來,連日奔波,她在脫胎境四層已經停留了太久。
這本刀法是顧舟所贈,南宮若蘭之前並沒有時間去看,如今卻是正好可以藉助空閒的時間研究一下,或許對她的武道進境更有幫助。
這一次順著瀾滄江而下,恐怕並不會太平,她還是需要儘快提高自己的武學修為。
……
岳陽府。
黃鶴樓之內。
“知府大人,那些糧食何時可以交給小人?”
葛忠渾身酒氣的看向一名肥頭大耳的官員。
自從售賣了宣平侯府的鋪子,葛忠就來到了岳陽府,這是南宮若蘭交給他的第二個任務,收購岳陽府內的陳糧。
陳糧本就無人問津,這兩個月來,葛忠已經將市面上的陳糧都盡數收了。
不久之前岳陽府糧倉裡,曾經有一批陳糧拿出來售賣,葛忠也已經拍下,可是這位韓知府,卻是遲遲不願意讓他把糧食拉走。
“這件事不急!”
韓俊斜靠在椅背上,眼中滿是愜意的看著葛忠道:“今天叫你過來,是想要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
“朋友?”
葛忠眉頭不禁一皺,他雖然長相忠厚,卻不代表他傻,韓知府一直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