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蕭暮還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南宮若蘭。
這件事已經讓宣平侯府成為了所有世家眼中的小丑。
若是換了別人,極力壓下還來不及,南宮若蘭倒好,直接將這件事添油加醋說了出去,這波操作誰能夠看懂?
“削弱她在世家之中的影響力,這你都不知道?”
南宮若蘭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蕭暮。
生在帝王家,應該是見慣了這種爾虞我詐的事情才對,可是這蕭暮卻是一直都那麼的單純,這份單純都有些可憐了。
“只是這種事情,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蕭暮一臉不滿的看著南宮若蘭。
身處皇宮之中,自然見慣了這種爾虞我詐,但是後宮之中的那些女子,越是陰險歹毒的,表面上看起來越是柔弱。
就像是最漂亮的蛇,往往都帶有毒性。
南宮若蘭卻是和她們完全不同,她似乎深怕自己不知道她精通算計一般,這種髒的,見不得人的勾當,也從來都不避諱他。
“這是真實的我!”
南宮若蘭一臉平靜的喝著茶。
這一切的確是她有意為之,她要打破蕭暮對於自己的幻想。
她不是那種嬌嬌弱弱,處處需要人呵護的女人,自然也不是適合他的良配。
“你就真的那麼不喜歡我?”
蕭暮嘴角抽了抽,哪有女人會告訴別人,自己陰狠毒辣毫無底線?只有一個可能,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喜歡你,也不希望你喜歡她。
南宮若蘭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嚴肅的看著蕭暮道:“我是宣平侯府的長房長媳,十四皇子覺得在這裡宣平侯府說這些合適嗎?”
“這?”
蕭暮神色頓時一愣。
南宮若蘭太年輕了,年輕到讓人本能的忽視,她已經嫁人的事實。
這個發現,讓蕭暮心中莫名的一陣酸楚,就算南宮若蘭願意,他所在的皇室,又願意接納這樣一個喪夫的女子嗎?
“我已嫁入宣平侯府,已經和十四皇子無緣,所以還請十四皇子莫要想太多。”
南宮若蘭繼續平靜的開口,這些話憋在她心底已經很久了,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開口。
上一世蕭暮要跟自己遠走高飛,就是因為她的這層身份,無法獲得皇室的認可,因此只能夠逃避。
可身為皇子,又豈能夠一走了之,所以就算他們在一起的那幾年,蕭暮也並不快樂,他一直都被這種糾結折磨著。
這一世,南宮若蘭早早就決定要放下這一切,讓蕭暮不要因為自己而負重前行。
“可是……”
蕭暮眉頭一皺,本能的想要反駁,卻是發現南宮若蘭的臉色已經越發寒冷,他只能夠選擇閉嘴,起身離開。
看著蕭暮離開,南宮若蘭並沒有過問,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東方青木道:“你應該有很多話要問我吧?”
“嗯!”
東方青木點了點頭,臉色罕見的嚴肅道:“你這樣做,可是因為許大人的緣故?”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東方青木一直都在刑部深居簡出,但是並不代表他不關心朝局。
這些日子以來,戶部侍郎許拱,一直都在太安城各地活躍,勸說一些商鋪和富商能夠拿出一些糧食,用來接濟災民,卻最終一無所獲。
這幾日,許拱更是不斷拜訪百官,希望他們能夠聯名上書,讓陛下能夠儘早的開倉賑災。
現在南宮若蘭要干預謝家和許家的婚事,就極有可能是許拱這件事根本做不成,還有可能獲罪。
“是!”
南宮若蘭點了點頭,這種事情蕭暮想不到,但一定是瞞不過東方青木這樣的聰明人。
“為何不去嘗試,勸說許大人?”
東方青木眉頭一皺,現在整個太安城,若說誰能夠解決眼下的危機,就只有南宮若蘭一人了,如果她能夠出手,許拱必然會欠下她一個大大的人情。
戶部二品大員的人情,這可是千金也換不來的。
“因為陛下要對戶部出手!”
南宮若蘭為東方青木再倒了一杯茶,緩緩開口道:“戶部是寧國的財神爺,如今這位財神爺想要救人,都需要四處籌借糧食,可以想象,現在的寧國窮成了什麼樣子。”
“所以陛下要把戶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東方青木眉頭一皺,瞬間就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