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舊在下。
大雪之中,一株原本以為枯死的梅樹之上,綻放出一朵朵絢麗的梅花。
南宮若蘭握著酒壺,笑著看向東方青木。
今晚她在宣平侯府,大殺四方,看著自己昔日的仇敵被自己玩弄股掌之間,她也沒有如此的痛快過。
因為這一刻她知道,這個世間有一個人懂自己,默默的守護自己,自己並非孤單一人。
這一瞬間,原本困擾了她三十五年的枷鎖,在她的身上轟然繃斷。
原本停步不前的武道修為,又進一步,一舉進入武道五境。
“怎麼了?”
東方青木一臉疑惑的看著南宮若蘭。
他是很懵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南宮若蘭會如此急切的想要見到自己。
他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南宮若蘭會用這樣的眼神盯著自己。
但是這一刻,他感覺整個世界都變的異常安靜,安靜的他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沒事!”
南宮若蘭笑著搖了搖頭,在一處長廊的欄杆處坐下,仰頭又飲了一口酒。
隨著武道悄無聲息的突破,她的身體內已經有了一團暖意,但是她已經喜歡上了這酒水的味道,更確切的說,喜歡這種微醺的舒適感。
“真的沒事?”
東方青木有些擔憂的看著南宮若蘭,今晚的南宮若蘭很不一樣,她更加的嬌美,讓他忍不住想要上前呵護,但她又是那麼的高貴,高貴的讓任何男人都只能夠望而卻步。
“有事!”
南宮若蘭有些俏皮的望著東方青木。
這一刻她已經忘卻了自己那三十五載慘淡的人生,似乎已經接受了她現在十八歲的年華,臉上滿是天真爛漫,在這個雪夜,她煥發出了新生。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五十多歲的女軍侯,她就是南宮若蘭,歲月在她心靈雕刻的痕跡脫落,露出了鮮活的人生。
似乎在這一刻,上一世鬱鬱寡歡前的南宮若蘭,和她有了重疊,她的人生得以補全。
因為她知道,這世間自己並非孤身一人,還有人會關心,在乎她,甚至懂她。
“皇城司的事情?”
東方青木急忙開口,因為自己牽連到了南宮若蘭,她在辛莊的那些佈局,將面臨著被發現的風險。
可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因為現在的他,還是太弱小了。
“不是!”
南宮若蘭笑著搖了搖頭,雙手托腮,望著東方青木道:“我是發現,我突然有些喜歡你了!”
“什麼?”
東方青木整個人愣在當場,這世子夫人莫不是喝醉了?怎麼能夠說這樣放蕩的話語?
“走了!”
南宮若蘭此時卻是已經站起身,朝著刑部的院門外走去。
“這就走了?”
東方青木已經傻在那裡,這個女人怎麼撩了自己一下,轉身就跑,太沒有武德了?
出了刑部,南宮若蘭滿臉已經羞紅,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她也不清楚,剛才自己為什麼會說那麼一句話。
“果然酒都不是好東西!”
南宮若蘭看了一眼手裡的酒,剛才自己那麼狼狽,都是被這酒害的,她卻是沒有捨得將酒丟下,而是迎著雪,朝著宣平侯府的方向走去。
“怎麼不帶一把傘?”
剛到宣平侯府大門,就見到三夫人帶著一把傘,主動的迎了上來,急忙為南宮若蘭撐起傘,然後細心的拍打著身上厚厚的積雪。
“有勞了!”
南宮若蘭輕笑一聲,想不到這三夫人居然是如此一個心細之人。
“家主何須跟我客氣,以前你我皆是苦命人,本就是同病相憐,應該相互幫扶才是!”
三夫人一臉笑意的開口,主動引著南宮若蘭回到蘭苑。
蘭苑已經被三房的人收拾了一遍,並且升起了火爐,整個房間裡都暖洋洋的。
“家主,那吳氏要如何處置?”
三夫人攙扶著南宮若蘭坐下,有些忐忑的望著南宮若蘭。
伺候吳氏睡下之後,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想不通南宮若蘭對吳氏態度為什麼會如此大的轉變,思來想去,還是要主動開口詢問一番。
“先留著牽制一下二夫人!”
南宮若蘭將身上的那件棉衣疊好,放在身旁,在沒有得到世襲罔替之前,吳氏還不能夠有意外,否則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