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一艘孤舟在江面漸行漸遠。
“備紙!”
南宮若蘭突然想到了一首詞,直接看向了一旁楚王的書童蕭霜降。
“我來!”
卻是沒有想到,一旁的楚王,卻是一臉激動的神情,直接從一旁取來了筆墨紙硯,放在了南宮若蘭的身前。
南宮若蘭卻也沒有在意這些細節,直接提筆落字。
滿載一船秋色,平鋪十里湖光。
波神留我看斜陽,喚起鱗鱗細浪。
明日風回更好,今朝露宿何妨。
水晶宮裡奏霓裳,準擬岳陽樓上。
“好詞!”
隨著南宮若蘭收勢,一旁的楚王驚撥出聲,眼中更是露出敬佩之情。
“獻醜了!”
南宮若蘭對著楚王再次行禮,然後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王爺,這世子夫人太無禮了!”
蕭霜降臉色烏青,他自幼跟在王爺身邊學習,自然也是懂得詩詞的,這南宮若蘭雖然有大才,可是也太傲慢了一些。
之前停在六樓不願意上去,讓王爺親自下樓迎接,又讓王爺親自伺候筆墨紙硯,如今更是無禮的轉身下樓,完全不給他們王爺面子。
“挺好的!”
楚王卻是並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的笑意更濃。
“可是王爺,那些糧食真的要他運走嗎?”
蕭霜降臉上卻是露出著急的神色。
他們請南宮若蘭上樓,可不是單純的要請她寫詩,而是要和她談那批糧食的事情。
往年府衙的陳糧,都是交給他們悄悄處理,今年因為葛忠的出現,這批糧食歸了宣平侯府。
這是楚王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才會上樓,想要南宮若蘭將這批糧食讓出。
可南宮若蘭只是作了一首詩,扭頭就走了,根本就沒有給他們開口說話的機會。
“一些糧食而已,無關痛癢!”
楚王笑著搖了搖頭。
“可是……”
蕭霜降依舊有些不服氣,就算是老宣平侯還活著,也不敢對楚王這麼無禮,她一個世子夫人,怎麼敢的?
“終究是我做的不符合禮數!”
楚王輕嘆一聲,對於南宮若蘭著急離開,他是很清楚其中緣由的。
她南宮若蘭畢竟是一位未亡人,在如此私密的地方和自己相見,若是待的時間久了,必然會被人詬病,這個時代的女子,最注重的就是名節。
並非楚王想不到這點,而是他畫地為牢多年,聽聞女詩仙到來,以至於忘了禮數。
“可是她為什麼不明說?”
蕭霜降眉頭一皺,還是有些不服氣。
“這首詩不是寫了嗎?”
楚王輕笑一聲,拿起了宣紙,仔細端詳那首詩。
“準擬岳陽樓上?”
蕭霜降的臉色驟然大變。
“她今日從未上樓,是在樓下江上做的此詩!”
楚王臉上的笑意更濃,這南宮若蘭不光詩詞好,還極具才情,只是一首詩,就化解了他的一場失誤。
“可在此之前,她並不知道王爺邀請她上樓呀?”
蕭霜降臉色也是一變再變,從樓下到樓上,不過極短的時間,南宮若蘭不光是想到了對策,還想出了一首詩,這才情的確是震古爍今了。
“可惜此女並不願意為我們所用!”
楚王的眼中突然迸發出一抹殺機。
雖然他此舉有些失禮,何嘗不是一種試探,看看這宣平侯府,願不願意站在自己這一邊。
可南宮若蘭的態度十分的明確,並不會選擇他。
“那我命人下手?”
蕭霜降臉色一沉,既然南宮若蘭不能夠為他們所用,那這樣的人也就留不得了。
“不用!”
楚王搖了頭,站到了南宮若蘭剛才站立的位置,看向江邊,臉色陰沉道:“她已經得罪了太子,就由太子的人動手吧!”
……
“南宮若蘭上了黃鶴樓?”
黃鶴樓下的一處茶寮內,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在低頭煮茶。
“是!”
一名書生模樣的人,一邊品茶,一邊低聲的開口,整個過程,聲音就僅僅只有這兩人可聞。
“這應該是楚王第一次露面吧?”
老者眉頭不禁皺了一下,目光為不可查的掃了一眼黃鶴樓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