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心裡記掛著蘇昕,再加上白逸文和雲芳柔沒聽自己的安排,擅自來了蘇家碰到了蘇昕,心裡窩著的在他拼命地壓制下才沒有發出來。
聽到蘇伯卿問他的話,語氣跟之前已經截然不同,像是在問一個剛剛認識的人的語氣,心裡的鬱悶更盛。
但是誰讓他是在座輩份最低的人呢,又是知道整個事情的人,所以給蘇父蘇母說明情況的任務,只能由他來完成。
顧銘跟蘇伯卿和秦怡介紹白逸文和雲芳柔,並且將他們在二十八年前丟失了的孩子的事情簡要的講了一下,最後才告訴蘇伯卿和秦怡,蘇昕回s市前,白家有提到想要蘇昕做一個親子鑑定,因為白家人認為,蘇昕可能就是他們當年丟了的那個孩子。
聽了顧銘的話,蘇伯卿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上的變化,可心裡卻猶如一塊巨石砸進了湖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秦怡睜大了雙眼,看著坐在對面的白逸文夫婦。 越握越緊的雙手說明了她此時緊張的心理。
“我不管你說的白家跟你們顧家是多少年的世交,我現在聽到的,看到的,是他們因為一個毫無根據的猜測,就冒然登門,”蘇伯卿眼睛微眯,緊盯著顧銘說道,“顧銘,你讓我失望了~”
“爸~”顧銘開口喚道。
蘇伯卿衝顧銘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蘇兄,”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白逸文開了口,“千錯萬錯都是我跟芳柔的錯,與顧銘沒有關係。他也是耐不住我跟芳柔的懇求,無奈之下才同意我們來s市的。”
“今天這事兒也是。是我們沒聽顧銘的話,按耐不住自己焦急的情緒,就擅自上門了”
“只是我們都是為人父母的,孩子對父母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想必您和夫人是最有體會的。”
“其實顧銘對我們夫妻和丟了的那個孩子的事知道的並不是很多,畢竟也是一個晚輩,算起來他也就比我們瑤瑤大了那麼六七歲”
“孩子丟了,我妻子的命也丟了一大半。這麼些年我們天南地北的找,但凡有一點點訊息、或是相似的孩子,我們都不想錯過。”
“我們夫妻倆放棄了所有,人到半百了,一直做的只有這麼一件事,那就是找到我們的瑤瑤”
“可哪有那麼容易啊,權勢、地位、財富我們白家一樣不缺,可老天就是這麼的公平,那些在別人眼中傾其一生都很難得到的,在我們找瑤瑤的事情上,沒有任何的幫助”
“不,也不能說沒有幫助,起碼我和芳柔能不用吝嗇錢財,人力去讓更多的人幫我們找瑤瑤。”
“直到三年前,因為太過思念孩子,我妻子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迫不得已下我帶她去紐西蘭休養身體去了。”
“在紐西蘭的時候,我們看著對方早生的華髮,還有日漸衰老的身體,不由得捫心自問,二十多年了啊,就這麼可著一個已經丟了的孩子過生活,值嗎?”
白逸文拼命壓抑著聲音中的哽咽。
“可是一想到瑤瑤躺在我懷裡衝著我咧著小嘴笑的模樣,我就告訴自己,值!”
“蘇兄,這麼多年,不是沒人勸過我們放棄,勸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就連我母親都勸我們,這個坎兒該過去了,我們不能在一件事裡停留一輩子”
“我和芳柔,尤其是芳柔的身體,”白逸文扭頭看看妻子,然後轉回來看著蘇伯卿說道,“所以我們答應了我母親,這是最後一次了,若是這次我們仍然找錯了,那我們就再也不找了”
“蘇兄,就做一次親子鑑定,無論結果如何,你們都是我們夫妻兩個的恩人~”
說完,白逸文牽起雲芳柔的手,兩人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蘇伯卿和秦怡的方向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蘇伯卿和秦怡連忙站起身避開。
聽了白逸文的講述,蘇伯卿和秦怡心裡不是沒有任何感觸。可感觸歸感觸,如果蘇昕真的是他們夫妻親生的孩子,就是單純的衝著白家和顧家的世交之情,他們也會同意讓蘇昕做這個親子鑑定。
可事實是,蘇昕不是他們親生的。
親子鑑定這件事,蘇伯卿和秦怡比蘇昕還要更加牴觸
“這個忙,恕我們夫妻兩個真的不能幫。”蘇伯卿握了握秦怡的手,讓她安心,“現在晚了,我們就不留客了。”
“顧銘,帶你白叔叔和白嬸嬸回去吧。”
說完衝顧銘揮揮手。
“蘇兄~!”白逸文還想再說什麼,被顧銘攔下。
“白叔,我先送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