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
&esp;&esp;房子和地都在吉隆,部分人在徐謹禮的勸說下回去重新開始新生活,也有人在內戰期間於古晉安居,徐謹禮不強求。
&esp;&esp;相對而言,葉阿來對於吉隆的感情要深很多,他向政府和外國人的牙直利公司借貸,揹負一身債務,決心要重振吉隆。
&esp;&esp;為了重建吉隆,讓墾區儘快恢復生產發展,徐謹禮又是勞心勞神,忙個不停。
&esp;&esp;水苓知道他心裡始終掛著那批被他帶來的墾農,他們什麼時候能把日子過好,或許他才會安心。
&esp;&esp;她看徐謹禮太忙,也習慣像往常一樣不多打擾。
&esp;&esp;直到某天,看見他工作時咳個不停,上前想為他順順背,被徐謹禮捂著嘴搖頭推開。
&esp;&esp;“我沒事,只是咳嗽而已,你快去睡吧,時間不早了。”
&esp;&esp;這幾年錫價下跌,當年和王友海他們成立的公司也要散夥,墾區還沒恢復原先的生產頻率,他要忙的事太多,壓力也相當大,水苓都看在眼裡。
&esp;&esp;今晚燭火都不知續了幾次,水苓實在忍不住,按著他桌上的紙張:“今晚先休息吧好不好?您不能再熬夜了……最近操了太多心,頭髮都白了好多。”
&esp;&esp;徐謹禮也覺得略微有些頭暈,點頭:“好,那就明天再看吧。”
&esp;&esp;水苓後來想,要是她當時多叮囑他一點,是不是曾經就不至於,不至於在徐謹禮五十歲時就看他病入膏肓。
&esp;&esp;她到處找醫師來替他看病,徐謹禮也因為生病,怕傳染給她,不願意見她,把自己鎖在東廂房裡,閉門不出。
&esp;&esp;每次醫師出來後,水苓都在門外心裡緊得發疼。
&esp;&esp;一開始醫師們還能給他號脈開藥,後來都是搖著頭出來,站在她面前嘆氣。
&esp;&esp;水苓心一截截地涼,到後來直接闖進去,被家丁攔著,她沒忍住火氣:“誰敢攔我,我見我老公怎麼了!誰趕我誰就給我滾出這個家!是不是除了他,我說話就沒人聽了!”
&esp;&esp;“算了,你們別攔她……”床榻上的紗簾內,一隻蒼白的手伸出來晃了晃,讓家丁退下去。
&esp;&esp;水苓這麼久沒有好好看過徐謹禮,沒想到一場病竟然能將人折磨成這樣,何時見過他這麼瘦過,還隔著簾子就能看出來,身形與以往不同。
&esp;&esp;她眼淚一下子決堤,心疼和委屈交織,拉著他不放。
&esp;&esp;徐謹禮隔著紗簾把她的手握緊,說話慢且輕:“我這一生…做了許多事,幫過很多人……也算無愧於心……卻獨愧於你。”
&esp;&esp;水苓哭到彎下腰去,搖著頭,把額頭抵在他手上,眼淚安靜地流在他的手背和手指上,溼潤的熱意像剛嘔出的鮮血。
&esp;&esp;她忍住哭聲,怕聽不清他說話,徐謹禮用食指憑著感覺替她擦眼淚:“水苓……要是我走以後,你真的和誰過得開心,就在一起吧……我不是很在意這些,不要總是一個人……”
&esp;&esp;水苓一把掀開紗簾,趴在他身上哭:“不准你這麼說……不準說……”
&esp;&esp;徐謹禮摸著她的頭髮,感覺眼皮愈發沉重:“乖乖……生死有命…沒事的,我先去探探路……你在上面好好過…你知道的,搞關係總要花錢……沒事多給我燒點紙錢就行……”
&esp;&esp;他想逗她笑的,但她還是在哭。
&esp;&esp;徐謹禮說到這,喉嚨生澀,呼吸更輕。
&esp;&esp;連思維都逐漸遲緩,徐謹禮想著不行,他還有最重要的話沒來得及說。
&esp;&esp;為什麼張不開口,為什麼這副身體已經虛弱到了這個地步,至少得等他把最重要的話說完……
&esp;&esp;徐謹禮看向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想再用力地眨眨眼皮,睜開眼睛。
&esp;&esp;口中卻逐漸氣若游絲,再難吐出一字,緩緩闔上了眼。
&esp;&esp;水苓聽著他的心臟停跳,嚇得一把湊過去捧著他的臉:“老公?老公你醒醒,你別嚇我,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