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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家裡到了過年，天氣會很冷，戴著毛捂子，扎圍巾，穿著厚實的大衣，太冷了室內還要生爐子。
&esp;&esp;而馬來亞的二月和夏天沒什麼分別，徐謹禮沒有什麼要過年的感覺，只有看到紅燈籠和門上春聯的時候才會有些恍惚。
&esp;&esp;可能是喝了酒，話多了些，他又和水苓提起那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來。他勸她這麼年輕，其實還可以多看看，不必把心吊在一個人身上，樹挪死人挪活，換個人日子也是照樣過，看上誰不行非得看上個讓人傷心的。
&esp;&esp;水苓一開始沒說話，靜靜地聽著，後來似是嘆息地應了句：“知道啦。”
&esp;&esp;他終於放心，以為她想通了，在她去休息之前給她遞了一個紅包：“壓歲錢。”
&esp;&esp;為了慶祝她想通，包得鼓鼓囊囊，水苓推著不要，徐謹禮笑說：“別的不要就算了，壓歲錢也不要？別的我都給了，就差你的，拿著吧。”
&esp;&esp;水苓收下那沉甸甸的紅包，不知道他究竟放了多少。
&esp;&esp;年初一的時候王友海和林英茂來拜年，王友海家已經有了孩子，林英茂倒是還沒結婚，每次看見水苓都格外客氣，也過來送了個紅包。
&esp;&esp;徐謹禮以為她會拒收，結果水苓竟然推都沒推就收下了，笑著和林英茂說謝謝老闆。
&esp;&esp;他當時就皺了眉。
&esp;&esp;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
&esp;&esp;水苓什麼時候和林英茂關係這麼好了？他們都沒見過幾面，怎麼這麼親熱？
&esp;&esp;水苓給王友海家的孩子發紅包，王友海的孩子仰頭笑著說謝謝小姨，林英茂在一旁點著兩個小崽子，笑說：“叫什麼姨，叫姐姐，和你們爹一樣，嘴這麼笨呢？”
&esp;&esp;徐謹禮越看這倆人的相處越覺得不對勁，倆人時不時湊一起悄悄說些什麼，水苓說得格外起勁，林英茂時不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應一兩句。
&esp;&esp;“水苓，過來幫個忙。”他實在沒忍住，出聲打斷。
&esp;&esp;水苓聽見他的聲音像是很意外，立刻答了一聲快步走過去，仰頭看著他：“您找我幹什麼啊？”
&esp;&esp;人到面前，話反而又有些說不出口了。林英茂這個人他也瞭解，為人也不差，是他之前說讓水苓換換心情，換個人。現在真換了，她高興了，他又變得有些微妙。
&esp;&esp;徐謹禮看著她搖了搖頭：“算了，沒事，你去吧。”
&esp;&esp;水苓奇怪地看著他歪了歪頭，看他真沒事，又回去和林英茂談起來。
&esp;&esp;王友海把孩子放在一邊玩去，上樓來找徐謹禮說道：“甲必丹初七又請吃飯，說是還要請正音班來，義和會那些也會去，我們怕是也得去一次。”
&esp;&esp;徐謹禮想了想，點頭：“嗯，去吧，以後做生意的日子還長，在別人的地盤上，給點面子是應該的。”
&esp;&esp;水苓在樓下和林英茂說了半天程家叄姐的事，恨不得把人家的生辰八字都拿出來和林英茂的一起盤一盤，說來說去都是：“放心吧，她真的沒有不滿意，我都給你去說明白啦。叄姐老和我提起你，她和家裡說過這事不止一次了，等的就是你啊。”
&esp;&esp;林英茂聽完水苓說的，心裡有了些底氣：“好，那我初八帶著見面禮去。”
&esp;&esp;水苓高興地拍拍手：“好呀好呀，要是成了是不是得請我吃飯啊？”
&esp;&esp;林英茂笑說：“那必須的，大功臣，我和叄姐一起帶你去天月樓，要吃什麼你都儘管點。”
&esp;&esp;水苓只是開個玩笑，笑嘻嘻地應下來，抬頭一看，徐謹禮站在二樓上正瞧著他們這裡，她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就頭皮發麻，咧著的嘴立刻閉上了。
&esp;&esp;林英茂覺得她這樣子格外好玩：“誒，你為什麼這麼怕你哥啊？趙哥不像是會隨便發火的人啊？”
&esp;&esp;水苓認真地搖搖頭：“那不一樣，家裡都是他說了算，他說往東我不敢往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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