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睜著眼看她:“……怎麼又哭了?”
&esp;&esp;水苓趕忙把眼淚擦乾,扭頭回去看他:“沒有。”
&esp;&esp;徐謹禮笑笑,昏沉的感覺又籠罩他的大腦:“……別擔心,已經沒什麼事了……爸爸還有點困…先睡會兒……”
&esp;&esp;這幾天徐謹禮一直醒著,戒斷反應讓他無法入眠,現在熬過去,隨之而來的就是疲憊和睏倦。
&esp;&esp;水苓看他垂著頭就這麼閉著眼睡過去。
&esp;&esp;這樣站著睡該怎麼睡,哪裡能睡好?
&esp;&esp;她趕去孫醫生的辦公室,想找人給他放下來,讓徐謹禮睡得安生點。
&esp;&esp;孫醫生估計是回去休息了,他的助理還在,也是幫助徐謹禮戒毒的醫生,水苓問他能不能給徐謹禮放下來。
&esp;&esp;“當時給他站著是怕他因為掙扎過度,外加束縛過緊造成嚴重的肌肉損傷,所以才換了一種方式,讓他能略有活動。現在暫時沒事了,給他放下來也行。”醫生邊走邊和她解釋。
&esp;&esp;安保跟著醫生去病房,準備把徐謹禮放下來,在解鎖鏈的時候徐謹禮就醒了過來。
&esp;&esp;水苓看他迷迷糊糊地皺著眉,剛被放下就渾身軟癱要往地上栽,站都站不住,被安保帶著躺到床上,不多久又睡過去。
&esp;&esp;走出病房外,水苓不免憂心,就算徐謹禮再困也不至於一點支撐的力氣都沒有,她關上門放輕聲音問:“他為什麼站不起來啊?”
&esp;&esp;醫生語氣輕鬆:“放心,這只是一時的,脫力反應而已,之前花了太多力氣,所以現在一放開就沒勁了,休息休息就好。”
&esp;&esp;“那他身上的那些淤青,還有腹部傷……”
&esp;&esp;安保給徐謹禮解下鎖鏈,還有那些穿在他身上的東西后,水苓看見他身上有大片大片的淤青,腹部撕裂的傷口流血結痂又破裂,變得難以入目。
&esp;&esp;“也是掙扎過度造成的。繩子勒得緊,他力氣又太大,兩相牽扯壓迫造成的,不是什麼藥物反應,別擔心。”
&esp;&esp;助理醫生看了一眼門外的長椅,上面的被褥迭得好好的,心中不免感慨。
&esp;&esp;一般戒毒這種事,頂多有病患的母親來看兩眼,很少有人願意從頭待到尾陪著,更別說像她這麼守著。
&esp;&esp;人總是會被一些難得東西打動,像是勝利,或者真情。
&esp;&esp;他有所觸動,說得不免多了點:“說實話,我們給很多人戒過毒,但是他的反應讓我們很意外。”
&esp;&esp;水苓蹙眉問:“為什麼?”
&esp;&esp;“剛開始我們給他注射丁丙諾啡替代的時候,他一直很平和,這點其實就很奇怪。”
&esp;&esp;“丁丙諾啡的替代效果肯定是不如海洛因或者嗎啡的,突然減量他應該會很暴躁才對,所以那兩天經常有護士在你們病房裡守著,就是擔心他會有什麼突然的反應,但是都沒有。”
&esp;&esp;“以致於我們以為他的毒癮應該是沒有那麼重,結果在靜脈點滴東莨菪鹼時他就開始有明顯反應,後面給了納洛酮直接爆發,把所有人嚇了一跳,五個人都沒按得住他。”
&esp;&esp;“第一次給藥後on帶我們覆盤,推斷他之前的反應並不真實。可能是因為你那一陣都在他身邊,他即使有藥物反應也被意志力壓了下來,所以我們基於此觀察後才會判斷失誤。”
&esp;&esp;助理醫生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我之前一直覺得藥對抗藥是成立的,而人對抗藥是不可能的,藥物反應不是人腦能控制的,而是生理性的。”
&esp;&esp;像是想起了什麼,醫生笑著說:“這回算是給我們都上了一課,以後還是得小心點,萬一再碰上這麼能裝的,再出點脫臼骨折什麼的,保險公司該找我們談話了。”
&esp;&esp;水苓想起那兩個唉聲嘆氣的小護士,很不好意思地道歉:“真是對不起,那兩位護士現在還好嗎?”
&esp;&esp;醫生搖搖頭:“已經術後回家休養了,並不嚴重,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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