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前傾,微微睨著她,這是在她不聽話時,母親訓她專有的樣子:“你想想媽媽之前每天那麼晚回來,每天都好累,你也不想媽媽再像之前那樣對不對……苓苓能做到的是不是?記住了,見到他的時候要記得微笑,叫哥哥的時候不要不情願,時間久了他就會理你了。”
&esp;&esp;水苓有在聽話,隨後被少年那句“誰是你哥”不留情面地拒絕,夾在母親和少年之間的委屈,讓她不爭氣地掉眼淚。
&esp;&esp;她沒有告訴母親她沒有聽話的事,母親後來知道換沙發那件事,以為他們的關係已經更進一步,讓她離少爺近一點,看看他每天都在幹什麼。
&esp;&esp;水苓膽子小,不敢離他太近,每次都是在至少六米開外的地方偷偷看著他,離這麼遠自然看不清細節,只能盯著他的人看,那張臉看久了她就記不得自己原來該幹些什麼。
&esp;&esp;去母親那說起這些,她都是支支吾吾的,母親問他:“你難道沒有看見他在看什麼嗎?”
&esp;&esp;水苓搖頭:“沒有,我看不懂他在看什麼。”
&esp;&esp;她看出了母親的不快:“媽媽,為什麼要知道他在看什麼啊?”
&esp;&esp;這時候母親就會裝作沒聽見:“別問這些,你只用知道,媽媽都是為了你好。”
&esp;&esp;水苓隱約感覺到母親是在拿自己監視徐謹禮,心中隱秘的不舒服像一隻翅膀沾水的蛾子,在雨水中狼狽地掙扎。
&esp;&esp;這樣是不對的,她知道。
&esp;&esp;可時間久了,水苓倒是喜歡上了這件事。平時這樣的事做多了,她逐漸也摸索出經驗來,能找到一些很隱蔽的,最適合瞧這張臉的地點來。
&esp;&esp;第一次上他的車,水苓還是忍不住朝他的臉看,近看比遠看更好看了……
&esp;&esp;什麼時候違逆的母親她也不清楚,總之她藉著這樣的名義打量他,卻從來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
&esp;&esp;唯一有價值的大概是在遙望的那段目光中,時間格外安靜,她心情莫名不錯,如果這樣的事算價值的話……
&esp;&esp;母親知道了少爺送她上學的事,回來驚喜地拉著水苓:“怎麼不告訴媽媽?他對你怎麼樣?以後下雨就坐他的車知道嗎?”
&esp;&esp;水苓知道母親那段時間沒有上班,也不留在家裡,不知道她在外面幹些什麼:“沒有來得及…媽媽你沒有時間送我上學嗎?”
&esp;&esp;母親愣了一下而後說:“媽媽這段時間比較忙……以後下雨你不用再自己上學,就去求他知道嗎?他會給你上車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esp;&esp;好煩好煩好煩……即使水苓喜歡靠近徐謹禮,她也覺得這樣好煩。
&esp;&esp;被混混尾隨再碰見徐謹禮倒是她意料之外的事,那時水苓也沒多想,下意識就叫了哥哥,往他那跑。
&esp;&esp;大概她心裡已經清楚,他即使不那麼喜歡她,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esp;&esp;搬出去這件事因為母親的態度而不了了之,一週後,徐謹禮再次找她,問她這件事考慮得怎麼樣?
&esp;&esp;水苓不知道說些什麼,他的笑帶著一些洞悉的意味:“你母親不願意是吧?”
&esp;&esp;她沒有說話,徐謹禮繼續說:“她有告訴你她懷孕了嗎?已經快兩個月了,是徐恆濤的孩子。”
&esp;&esp;水苓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瞬間抬起頭看著他:“不可能,媽媽都沒有和我說……”
&esp;&esp;徐謹禮笑得意味不明,擺弄他的國際象棋,他手裡拿著一隻小兵,看著水苓說道:“那你可以等你母親回來去問問她,看看到底是不是。”
&esp;&esp;她心裡亂成一團麻,再度看向徐謹禮:“哥哥,你怎麼知道的啊?”
&esp;&esp;徐謹禮走過來,水苓以為他會在兩叄步之外停住腳步,結果他卻越走越近,水苓有點慌,心跳都快貼著骨頭震動,不由自主地別過頭向後退,最後跌坐在椅子上,徐謹禮扶著座椅的扶手,彎腰看著她,眼中透露出一種哄人的精明:“我告訴你這麼重要的事,你沒有什麼要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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